&&&&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照射`进厨房的光线里能看出细小的灰尘在上下翻舞。他眼神温润,眉宇清雅,绣着祥纹的淡青色锦袍的下摆拖曳在地,旁边的小凳上搁着茶壶,即使在这样灰呛呛油腻腻的厨房里喝茶,他也显得从容自在,身上散发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坦然自信的气度。
艾怜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生得真是好看,他和王延龄是两种类型的美。王延龄是那种让人惊艳、不敢接近的雍容华贵的孤傲美,而他,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让人觉得随和无害,实则他的俊美具有更大的欺骗性。
冬妹洗菜时,宽大的袖子松了,袖角落在水,她轻“呀”了一声,走到陈世美面前,撒娇地把手臂伸向他。
他放下茶杯,给女儿卷着袖子,嘴里夸她道:“真是个懂事的姑娘,厨房里的活儿竟然都会做,以前爹爹不在你们身边时,你一定没少帮着你娘做事。好孩子,等回府后,爹爹偷偷给你个田庄子,你莫要说出去。”
我去!这么大手笔!
陈世美竟然这么有钱?随手就给孩子一个田庄子?
艾怜看着他,思忖着他的钱财是否是贪`污受`贿所得,琢磨着怎样才能抓住他的把柄。
第201章 拈花惹草
吃过晚饭, 陈世美催促艾怜快些收拾东西。
艾怜反倒犹豫起来, 如果她真的去了陈世美置下的那个宅子里, 她就彻底失去了自由, 下人们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说不定其中就有公主的眼线。虽然公主答应陈世美不来找她麻烦, 但她可以捏造“莫须有”的罪名来陷害她, 或是趁陈世美不在京城时来跟她算总账。一旦她进了那个Jing致的牢笼,就是“人为刀殂我为鱼rou”, 遇到危险时就是想逃跑都难,更重要的是,她无法再接触到王延龄。
虽然王延龄不是她的男人, 但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为了一个渣男,去伤害最爱自己的人, 值得吗?
如果跟陈世美走,受他供养,就坐实了自己为妾的事实, 若是再去告他, 在世人眼里她就是不知满足贪得无厌了,那样她就不会得到舆论的同情,反而会被人们唾弃和厌恶。况且陈世美一个月才去那个宅子三晚, 显而易见那三晚对他来说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 一般来说男人对于已经到手的女人, 哪里还有耐心去谈感情?
所以, 怎么想,都不能跟他走。
女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自立自强,王延龄那么喜欢她,她都没打算跟着他,凭什么要委委屈屈地跟着那个渣人?
“娘子,你能否快些?我明日四更还要上早朝,朝服都在府里,把你送到怀义坊后,我和冬妹要早些回府。”见艾怜在桌旁干坐不动,陈世美便又催了一遍,“不想收拾那就什么都不要带了,缺什么我都买给你,娘子,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对于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一旦她进了那个宅子,就是他的囊中物,就怕他不再珍惜她。必须吊着他,让他有种危机感,这样他才能总是惦记着她。
打定了主意后,艾怜嗅了一下瓷瓶里的花,慢吞吞地说:“我想好了,哪儿也不去,就留在这里。”
陈世美闻言,脸色突然就变了,刚刚还春风和煦,转眼间就满是Yin霾。冬妹也惊讶地问:“娘?”
看着在坐在桌旁稳如泰山的艾怜,陈世美心里突突冒火,他忍了又忍,命令冬妹道:“冬妹,你先出去。”
冬妹不敢违命,担心地看了眼艾怜,眼圈有些发红地出去了。
陈世美的两道剑眉紧拢着,眼眸里是掩藏不住的怒意:“你这是何故?”
艾怜顶着他的目光,不慌不忙地答道:“你也知道,我家的祖训是‘女子不得与人为妾,男子不得与人为奴’。连你这个女婿都知道要实现我爹的遗志,我身为女儿,更当谨遵家训。”
陈世美冷哼了一声,讥讽道:“你爹也说过做人要‘言而有信’,这个家训你为何就不遵守?在延州时就已经说好了要安安分分地做我的侧室夫人,为何现在又反复无常,出尔反尔?”
艾怜想不出辩驳他的话,便顶嘴:“你身为我爹的弟子,不也没做到言而有信吗?我跟你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陈世美呵呵地冷笑了几声,咬着牙说:“你这个虚伪善变任性自私的女人,依仗着我的喜欢就肆意地为所欲为,你可知道,倘若有一天我真的厌倦了你,你是个什么下场?”
这番威胁的话让艾怜心里打了个冷颤,看样子他是真怒了,她脑子里快速运转着,想着平息他怒火的办法。
见她不出声,双眼放空,陈世美断定她心里一定在打着鬼主意,这女人现在jian猾得像只泥鳅,同她一起长大,竟然被骗了十多年,他当初怎么就一心认为她端庄贤淑柔顺贞静?
陈世美也不着急走了,既然她不肯跟着他,那他也就不客气了,好好地同她算算这两个月的账。
他不紧不慢地踱到桌边,把袍子后摆一撩,端坐在椅子上,隔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