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体力是头等大事。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她还是强撑着要过去吃饭,刚动了一下,怎奈下半截疼痛难忍,禁不止“嗳呦”一声,支持不住,仍旧倒了下去。
真是没用!她捶着身下的干草堆,暗骂着自己。
这点儿小伤痛算什么,以后要遭的罪多着呢,既然对手是陈世美,怎么可能将来会一帆风顺?既然决定要告他,不是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吗?
艾怜忍着疼痛,咬着牙,硬是支撑着自己起来,摇摇晃晃地,到了栅栏处已经疼得满头大汗。
她费劲地蹲下来,见碗里的馒头几乎有一半都被汤泡软了,没有勺子没有筷子,一切只能靠手抓着吃。看着脏兮兮的手心,顿觉鼻子一酸,眼泪就淌下来了。转而又一想,她还活着,比那些死去的人幸运多了,她又有什么值得委屈的呢?便强忍住泪意,把馒头捡出来,硬着头皮大口地吃起来,随后把碗里的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吃过东西后,身上有了些力气,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墙壁,一步一挪地走了两圈,重又躺回到草堆上休息。
一夜无事。
到了第二日,吃过了早饭,她仍旧无聊地躺在草堆上,看着日影不紧不慢地一点点移动着。不知道陈世美有没有被抓起来,不知道王延龄会怎样想办法打击他,不知道她的报仇最后能否成功。
没有人过来审问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每次有狱卒进来都不是找她的,这种漫长的等待真是让人煎熬。
牢房的角落里有一只马桶,散发着腥臭的味道,连纸都没有,对艾怜来说,解手简直就是场灾难。这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下午有名犯人被带出去审讯,回来时从她的牢房前经过,她亲眼看到那犯人浑身血糊糊的,被两个面无表情的衙役拖着走,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带血的拖痕,顿时觉得心惊rou跳。
本来她对审讯一事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的,现在亲眼看见了刑讯过后的犯人,突然就对那种事充满了恐惧。她浑身发颤,蜷缩在了草堆上,害怕自己应付不了那种事。但愿王延龄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替她打点一下,让她少受些罪。
很快,牢房里又恢复了平静。天渐渐地黑了。
恐惧、无助、彷徨,还有绝望,艾怜的脑子有些发木了。虽然只在这里呆了一天多的时间,但她有了种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的错觉,她觉得她开始变得腐朽脏臭,成为这里的一具行尸走rou了。
又一天过去了,天色渐黑,正当艾怜认为她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和抛弃的时候,她又听见了走廊尽头牢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好些人的脚步声,那些人沿着走廊走着,路过一间间的牢房,最后停在了她的栅栏处,一个狱卒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艾怜紧张起来,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难道要审讯她?她慢慢地坐起来,瑟瑟发抖地朝身后的墙角躲去。
领头的一个衙役严厉地说:“嫌犯潘氏,你的案子已经移交到大理寺,准备三司会审,我等奉命即刻把你押解到大理寺去。”
不在开封府审理了?这说明这案子果然重大,被上面的人重视起来了。
艾怜Jing神一振,急忙扶着墙壁艰难地起身,拖着沉重的镣铐,步履蹒跚着跟着他们出去了。
刚一走出牢狱,一阵清凉的风迎面扑来,艾怜冷得抱紧了双臂,同时贪婪地呼吸着外面自由而清新的空气。
出了开封府的后门,见巷子外停着一辆普通的牛车。本来她以为会是在电视里见到的那种像笼子一样的囚车,现在看了这牛车只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在衙役的催促下,她费力地爬上敞开的车厢。
挎刀的衙役们跟着慢吞吞的牛车,朝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这一带是署衙集中的地方,到了晚上,平民百姓很少有来这里的,因此一路上很是安静,并没有出现艾怜想象中的那种犯人游街时被百姓聚集看热闹、扔鸡蛋的情景。
牛车慢吞吞地走着,前面的两个衙役手持火把照着路面,两侧以及后面都跟着严阵以待的挎刀的衙役。
自己一个在现实社会中安分守己的弱女子,如今在这个世界里竟成了被严密看守的重犯,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艾怜抬头看了看天空,满天的繁星不停地闪烁着,一道微亮的银河隐隐约约地横贯了整个天幕,这美丽的无污染的星空在现代社会的城市里基本是看不到的。只有失去过自由的人才能真正地体会出自由的好处来,艾怜很珍惜眼下她得到的这个片刻宁静自由的机会,她贪婪而享受地欣赏着这夜色的美丽。
不知案子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也不知道她的杀人罪最后会被定为怎样的罪刑,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美丽的星空。
到了大理寺,交接完毕,她继续被关了起来,
这里的看守情况可比开封府的牢狱严密多了,牢房是在地下,顺着向下的逼仄的台阶,穿过一条长长的Yin森走廊,她被带进了走廊一侧的牢房里。
这间牢房的条件比开封府衙的牢房好了很多,算是宽敞干净,靠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