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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龄从袖子里掏出个瓷瓶说:“我带了医治棒疮的药,我先帮你涂一遍,你把它收好,以后只能你自己涂了,记得每日一次。”
艾怜不放心地问他:“我没事,你这么照顾一个犯人,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说着,王延龄轻轻掀开了被子。
艾怜乖顺地把身子俯卧躺平,提醒道:“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你不许因此讨厌我。”
“哼!受了伤还有闲心想那些个,你就是没受伤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他这张嘴,真是让人不讨喜。艾怜悻悻然地闭上了嘴,但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王延龄掀起她的裙子,又褪去了她的裤子,见她tun上的僵痕高高地肿着,已经黑紫一片,与腰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了只觉触目惊心。
他用修长的手指挑出药膏,涂在伤处,然后用掌心轻轻地揉化开,感觉到了手下肌肤的颤抖,晓得她痛得厉害,虽心疼她,却也对她眼下的处境无可奈何。
艾怜咬着被子,虽然疼痛却倔强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如今这一步是她自己执意要走的,既然选择了这步棋,就不要怨天尤人,更不要诉苦衷装可怜博同情。
上过药后,王延龄把她的裤子裙子一一整理好,把被子也盖在她身上,然后坐在床边,准备告诉她接下来要如何行事,如何应对审讯。
“你那状纸我看了,以后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提及那是你自己写的,一个妇人,杀人后还能把亲自把状纸写得工工整整、清晰顺畅,一看就是蓄谋已久、故意杀人。”
艾怜听话地“嗯”了一声。
王延龄沉默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往下坦白杀人的意思,心里便有些生气。继续问道:“你在状纸里一共告了陈世美的五宗罪,一是欺君,二是不孝,三是停妻再娶,四是贪赃枉法,五是纵容手下欺辱民女及下属官员草菅人命。前四项罪名都能成立,我心里也有数,我不明白的是第五项罪名,何为‘纵容手下欺辱民女’?你到底为何以及如何设计杀丁奎一的?何为‘下属官员草菅人命’?你叙述得太过简单,张粟是谁?罗洪举包庇其弟杀人案的详情到底如何?”
如果换做别人问艾怜这些问题,她也许会据实回答,可是王延龄,她若是实话实说,他会不会觉得她冷酷残忍心机深沉?他会不会厌恶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
她迟疑着,心里实在不想失去王延龄对她的爱。
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回话,王延龄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审案子是闹着玩的吗?现在你必须如实告诉我,一丝一毫都不能隐瞒,这样我才能为你想办法,才能化解并弥补那些对你不利的地方。若是你不告诉我,其他陪审官也会看出这些问题,到时候他们对你刑讯逼供,你不但会遭罪,最终还是会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只是那时候你已经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艾怜还是咬着唇不说话。如果陈世美死了,她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她倒是不在乎她在这个世界里杀人偿命的事,她在乎的是她在王延龄心目中美好的形象问题。
王延龄都要被她这股牛梗劲儿气坏了,从未见过这么不知好歹、不知死活又胆大妄为的女子,他风华绝代的堂堂探花宰相怎就这么倒霉地爱上了这么个一无是处又蠢有笨又犟的女人?
他沉下脸来,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知道比死还恐怖的是什么吗?是生不如死!你的案子里几处都涉及到了jian`情一事,如若jian`情得到证实,你知道什么是骑木驴游街吗?总要把你折磨够了,才会把你或流放或问斩,而你心里就是想死也死不成的。”
艾怜听后,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她对于古代的刑罚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她艰难地说:“我全都告诉你,只是,就算你听了后不再喜欢我,也请你也别当我的面表现出来,好吗?求你了,就算是给我一个美好的念想,好不好?”
王延龄对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自从认识她后,她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一遍遍地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就算她说她去了趟月亮他也会不足为奇。
“你说吧,在我面前一定不要撒谎不要隐瞒,否则陪审官发现你话里有漏洞,对你严刑逼供时你还是要说出来的。”
于是艾怜老老实实地把她本想从丁奎一口中挖掘出陈世美更多的秘密,结果听说了秦永姊妹的凄惨遭遇,这才对丁奎一痛下杀手的详情叙述了一遍,看着王延龄越来越Yin沉的脸色,又硬着头皮把她在从西北到江南的路上,张粟遇害、张麦复仇的事都一一交待了。
第212章 嫉妒
王延龄听后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女人的胆子实在是大得无法无天, 根据这两日他手下探子对丁奎一的调查,他深知那是一个Yin狠毒辣的亡命之徒,什么事都敢干。她竟敢拿她自己去设计丁奎一,万一下的药量不够,或是他不肯喝那酒,那惨死的很有可能就会是她。
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