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波纹开始发生了变化,暗黑的双眸中闪现出了从没有过的凝亮。他站在那里看了十年很久,眼神越来越忧郁,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甚至有点沧桑,就在我们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银却讽刺的笑了,但这次的笑容里却有无法掩饰的哀伤。
“不是说没有任何感情了么?那还一直留这个做什么?真蠢……”他说的冷淡,但瞳孔中激烈的颤动却出卖了他故作的淡漠,而一身狼狈满脸伤痕的十年只是呆呆的睁着眼睛,双眸已经失去了神色,不会再有任何反应。银犹豫的伸出一只手,当他颤抖着怜惜的用手指抚上十年的脸颊时,就在触碰的霎那,十年身体忽然动了一下,眨眼之间便瞬时化为了一团轻烟,在银的面前盘旋了一会后才缓慢的飘出了窗口。银冰冷着神情对地上那堆凌乱的衣物失神了很久后,才将那个怀表重新放进十年留下的大衣里。
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无论是情是仇都太简单匆忙了不是吗?他们连给彼此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愿赐予,银那么长久的等待,等到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就仅仅是死亡?他满足了吗,开心了吗,以后真的就会快乐了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他要牺牲自己几世的安宁,来交取这个一箭穿心的痛快呢?也许,他只是想证明什么,证明一份感情还没有完全结束,然而他终于找到了,那么所有的一切便就都是值得了。想到这些,不禁让我有点无法释怀……
就在银起身之后,SOSO挣脱开夕若拉着他的手,拼命的跑过去冲进银的怀抱中,大声的哭着:“小银为什么你要这么做?SOSO不相信自己是被小银杀死的!小银一直对我都是那么好,那么的疼我……你别不要SOSO啊……小银……”
“……”银有些惆怅的摸着SOSO的头蹲下身子,眼神中已是一片空灵的深谷,他抬手轻柔的抚过SOSO脸上的伤口,“SOSO,刚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没有没有,SOSO一点都不痛,只要小银在SOSO就不会觉得痛了,以后SOSO都会乖乖的好不好……”
银点了点头,面容不知何时已经温和了许多,摸着SOSO的小脸蛋说:“对不起,SOSO是我对不起你……你也是时候去你该去得地方了……对不起……原谅我。”
在SOSO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之前,银用刀剑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顿时SOSO与十年一样化为了一团轻烟,只剩下了那些似乎还带有温度的衣服躺在地面上。银单调的身影靠在残破的窗口,望着那团轻言慢慢的在空中散去,鸡头走上去,静静的站在他身旁,似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没想到最先开口的人却是银。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是他,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知道,”鸡头顿了顿又说,“但以后我希望你把我当作是他,成为你感情的寄托。”
银凝视着鸡头笑了,荡漾起了一种涣然冰释的感觉:“谢谢。”
看着窗外的轻烟,看着两人孤立却又和谐的背影,我一阵叹息,为什么银和十年在面对仇恨时,选择的方法都是伤害呢?难道死亡和消迹就可以解决一切的痛苦和纠葛么?只能说这两人都还太执着了而已,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围护着自己那份已经付出的感情,是他们对一份感情期望的太高,当然到最后不如各自所愿,那就必定会造成创伤。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没有比服侍爱情更快乐的事,也没有比爱情的责罚更痛苦的事。到底在这两人之间,谁才是真正放下了以往的那份感情呢?也许,已经没有必要再猜测了。
十年说不舍和重要的东西对于一个僵尸来说是不需要的,这到底是对自己的告诫还是内心深处的掩饰,那一枚小小的怀表足足可以证明所有了。
然而对于银,我是在几年后才听鸡头提及到的,‘SOSO’原本是一种古罗马的符号,其欲意为——思念,伤痛。
狂风暴雨后的天空是明亮的,谁更爱谁多一点,谁更恨谁多一点,真的变得已经不重要,只要在每一天阳光升起的瞬间,身边陪伴的是自己最珍惜的人,共同的许下今生,再共同的许下来世,难道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么?爱情可以让一个人成长,也可以让一个人坚强,面对爱情若能真的做到坦然处之,拿得起放得下,那么人生将必定也会变得豁达,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们也就从不曾真正勇敢过。
“夕若……”我有些感伤的转身叫他,却惊异的发现夕若居然卷曲着身子蹲坐在地上,我一时大急上前,“夕若!怎么了?!”
夕若十分痛苦的卷曲在那里,全身都瑟瑟的发抖,脸色苍白,眼睛周围一圈青黑色,看来毫无生气!我摸着他的身体,顿时吓坏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难道是哪里受伤了?正在我焦虑的手足无措时,看着夕若双手放在卷曲的怀中,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东西,我一惊立马用力的将他的手抽出来,只看了一眼我几乎完全吓傻了,伴随着浓烈的腥臭一股浓烈的恶心感直往上涌。
夕若的手——居然正在一块一块的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