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照片,一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像个心脏病发的病人一样蜷下身子,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没有其他的表情,眼里干枯又冷漠,他把那张照片重新夹进那本诗集,再把诗集放进箱子里,把散落在周围的书全都扔进去盖住诗集,把箱子牢牢地封住。
“何妈。”他的声音居然是沙哑的,叫了一声没人应。
“何妈!”王逸鸣提高了声音,何妈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他时脚步明显一顿,“先生,你怎么了……”
王逸鸣指着面前的箱子,“拿出去扔了。”
“啊?”
“我让你拿出去扔了。”
何妈回过神,“我知道了先生。”她几步过来,拖着箱子往外挪。
王逸鸣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拖着那个沉重的箱子一步一步地往外走,直到连背影都看不见。
他起身走到酒柜边,挑了一瓶最烈的酒,打开瓶塞倒进酒杯里,一饮而尽,一杯、两杯、三杯,嫌麻烦似的把酒杯扔在一边,直接拿着酒瓶开始喝酒。
何妈很快回来了,王逸鸣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扔了?”
何妈点点头,看着他手边的空瓶子,“先生您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
“扔哪去了?”
“先生……”
“我问你扔到哪里去了。”
何妈脸上有些不安,“刚刚吴少爷回来了,他看到我扔的东西,说扔在垃圾桶里也占地方,就拿去烧了。”
王逸鸣手边的酒瓶‘砰’地一声摔到地上,他从椅子上滑下来没有站稳,差一点就摔倒,站起来又是几个踉跄,他一句话也没讲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小区的垃圾桶边上正燃着火,吴林站在火堆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燃着火的纸箱,纸质的东西在他的视线下一点一点地燃成灰烬。
王逸鸣跑出来飞快地趴到火堆边,他脱下身上的衣服不断地往火上拍,又用脚把残余的箱子踢出去,箱子已经烧了半天了,他踢出来的时候已经散成了纸灰。
吴林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王逸鸣动作,他平静地开口,“不用灭了,都已经烧完了。”
王逸鸣喘着气,他整个人顿住了,突然又猛地抬起身直视着吴林,眼神凶恶无比,他几步走到吴林跟前,怒吼:“为什么要烧掉,为什么要烧掉?”
吴林皱着眉,似乎不解他的怒气,“不是你扔掉不要的东西么,烧掉又怎么样?”
“啪”地一声,吴林被一巴掌打得狠狠偏过头,脸上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捂着脸,直起身看向王逸鸣,轻声道:“你打我?我们要结婚了,你为了一个破纸箱子打我?里面有什么东西让你对我动手?”
他走近王逸鸣,“不过是几本旧书,烧了就烧了,王逸鸣,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直视着王逸鸣,仿佛在逼他开口,“你这样是要跟我结婚么?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王逸鸣根本没办法回答他,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又无法控制地蹲下身。
吴林一脸怜悯地看着他,眼泪却唰地一下流下来。
他没在原地停留,头也没回地走了。
42
夜晚,酒吧,声色迷离。
吴林靠在沙发里,面前已经堆了一堆空酒杯,他晃荡着杯子,透过朦胧的杯壁看着折射的灯光,嘴角边带着笑,眼睛里却是一片冷漠,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已经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了,王逸鸣的那一巴掌让他太疼了,又疼又失望,就像是你辛苦照料的宠物,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几年之后却发现它还是没把你当做主人,你始终只是它暂时的归宿,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不管一开始是不是爱,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感情?
吴林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金黄色的ye体一饮而尽,又招手叫人重新送了一杯过来。
他打了个酒嗝,整个人侧身靠在沙发里,迷离脆弱的姿态吸引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又打发了一波搭讪的人之后,他终于不耐烦地弯下身,头靠在了膝盖上。
偶尔他也需要这样一个时间,让自己喘口气。
王逸鸣无意间的表现和瞬间的反应已经足以让他寒心,明知道王逸鸣只是个聪明的傻子,却还是忍不住跟他计较。他们早就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谁又能挣得开谁?
吴林嗤笑一声,端起新送来的酒又喝了一大口。
站在一边的酒保顿了顿才开口,“先生,这是那边的先生请您的。您点的那杯我们一会儿给您送过来。”
吴林皱眉,意识已经有些不清,“不是我点的?我的酒呢?”他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我们马上给您送过来。”侍应生朝他弯了弯身退出了小隔间。
吴林朝着他刚刚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隔空对他举了举酒杯。
吴林顿时觉得胸口一阵作呕,刚刚喝进去的酒在胃里面翻腾了一阵,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