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了贵人,定国公夫人得到消息,带着几位命妇出来迎接。定国公抽空将自己心中疑惑与老妻说了,定国公夫人小声与他耳语:“皇上这是试探你,看你有什么反应。他知道你不喜欢蛮夷人,如果你直接将蛮夷哄走,便是不给他脸面,他小心眼儿一犯病,对你的防备心会更重。如果你放人进来,招待了蛮夷,今后他要与蛮夷修好,可以用这事堵其他武将的嘴。”
定国公点点头,从战略角度上瞬间明白皇上用意,从战术上更清楚自己要如何应对这群人。皇子贵客前来,主桌所有菜被撤掉,重开席面。东夷使臣盯着一盘盘rou双眼放光,口水直流,先二皇子与风朝晖之前下筷子,很不客气戳过整个猪肘,甩开腮帮子开吃。
二皇子与鸿胪寺卿脸上有些难堪,过来送亲的赵守城、庶三爷也被安排在这桌,赵守城世家出身,虽是旁支,却更加讲究,他实在没忍住吐糟,叨咕了一句,蛮夷就是蛮夷。
谁知这使臣耳朵好使,当即用啃了一半的猪肘指着赵守城,嘴里东西没咽直接开腔:“你说谁呢!”又叽里呱啦骂了一堆番话,唾沫混着rou渣乱飞,脏了一桌好菜。
自家人受欺负,送亲队里的小辈们不干了,从后排坐位上跑到前头。赵元望说话不经大脑,“说你怎么了,你个蛮夷,要吃相没吃相,要坐相没坐相,喷得满桌子口水,粗俗又肮脏。”
赵元嵩与风敬德一起进来,见到东夷使臣跳起来要用猪肘子抽赵元望的脸这幕,赵元吉吓傻在当场,要不是被旁边的某将军拦着,赵元望一定会被抽得满脸猪油。饶是如此,赵元望还不服软,嘴里学着市井之人骂骂咧咧,没一句好话。
二皇子被银甲侍卫保护起来,退到安全区域。在场的文官们有些无措,也跟着退到皇子这边。鸿胪寺卿想劝几句,被围上前的武将们推出圈外,他脸上挂着爱莫能助,眸中却带了笑意。他真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想看番邦使臣被群殴,他就是觉得吧,大家难得一致对外,腰板硬了,好给力。
定国公夫人带着一众女眷撤回后堂,风敬威、风敬严与邓勉几兄弟跑到二皇子身边当护卫,实则表明立场,定国公拍着桌子雄壮山河地吼道:“都给老子住手!”
全场一片静默。
东夷使臣气红了脸,刚想发作,只听定国公又是一声吼:“老子儿子好不容易结婚,你们竟敢来捣乱,来呀,请丹书铁券,给老子把这群闹事的全都赶出去。”他大手一划拉,二皇子一系,使臣,赵氏来送亲的一众全包括在内。
府兵呼啦啦冲进来,徒手将这些人团团围住,半推半挤地想将人“请”到大门外。文官中有几个古板的,忍不住叱道:“风朝晖,你个大不敬的,敢如此对二殿下!”
“老子今日娶儿媳妇,这帮人一来就给老子砸场子,还让老子给他们好脸看啊!二殿下怎么了,就算皇上来,老子也占理。今日是家宴,来得都是亲朋,按辈分二殿下应唤老子一声表叔。再者,老子家可有丹书铁券,啥子皇亲国戚,闹事的都得赶出去!”定国公扯过衣袍下摆,掖在腰间,抬脚踢在鼓凳上,一下子变成不讲道理的兵痞,指着那文官吼:“也把这老东西赶出去,省的他在这里瞎逼逼。”
“唉,唉,风朝晖你个老匹夫!别推,本官自己走。”这文官被气得脸色发白,任他有满腹经纶,对上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大痞子,他也只有挨骂受气的份。秀才遇上兵啊,真是秀才遇上兵!
二皇子也气得不轻,但论辈分,定国公还真是他表叔,论君臣,定国公有太-祖赐下的丹书铁券,上可打君下可罚民,见铁券犹如见太-祖,还要行跪礼。想了想,惹不起,对保护着自己的银甲侍卫一挥手,“走。”
鸿胪寺卿傻眼了,虽然他挺喜欢看使臣吃瘪,但没招待好人家,罪全在自己,皇上要是怒了,自己的人头就得落地啊!“唉,唉,别挤别挤,国公爷,不是,元帅啊~”您给小的留条活路,让我过去劝使臣几句吧。
东夷使臣也怒了,他借自己体格优势,矮身,抄腿,直接将身边拦着他的某将军摔了出去,口中还骂了句:“弃呜忽儿!”
安顿好父亲赶出来拜见二皇子的冯延亭听到此话顿时爆了,他从小随父与匈奴打仗,略懂他们的语言,直接扒拉开府兵冲过去飞起一脚踹人家后腰上,语气更恶劣:“你才是蠢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老子卸了你!”
有人对使臣动手,年轻一辈热血沸腾,像小狼狗一样,都想冲上去咬蛮夷大汉一口。好嘛,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赵元嵩挑眉,他从不知满嘴之乎者也的元吉堂兄与元望堂兄竟有这般血性。就在此时,风敬德动了,身形一晃,来到战圈中,推开府兵,扯过冯延亭,绕开赵元吉,几步上前,两根手指直接夹住使臣举起的刀,眼神一冷,手指用力,掰断他的刀刃。
哎呀,这就是我的帅男神!没空多感慨,赵元嵩马上跑过去,拉住看不清形势的赵元望,招呼赵元吉退到一旁。全场又一次鸦雀无声,紧接着是一声少年的惊叫。赵元嵩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