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人喊道:“谁到底是那有心人?人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是皇上犯错,上苍为何不降罪给皇上,反而降罪给百姓?”
众人附和,都表示那人说的对。
江昌盛一愣,有种不好预感,放眼望向声源方向,看到一位憨憨大汉,并非是能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人。他极力补救道:“那是因皇上乃天子,天子犯了错,就要由下面的万民来受罪。”
众人哗然,他们多无辜啊,上苍要罚皇上,为何要让他们来顶替?
左后方又传来质疑:“胡说,人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去年,蒋丞相触犯国法,他们一家,连带着三皇子,与他同流合污的所有官员,不是都倒了台么?”
江昌盛再转头去看,那里只剩下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人。
坏了,这是有人故意找茬!
百姓们却在想:是啊,丞相犯法,三皇子被囚,全北轩人都知道,丞相老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做错事被皇上直接砍了头。原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才是真的啊!
全场乱哄哄,任江昌盛再如何说,相信他的人也不多了。对一群没文化的人,江昌盛讲大道理是行不通的,之前他与展隆庆就是依仗着迷信,才将这支队伍拉起来,如今遇到有人用同样的方法与他们“抢生意”,可把他们气坏了。
“他-娘-的,那小子说那药能救人就能救啊?救好的人在哪呢?让老子看看。”展隆庆嚷嚷道。
众人一齐回头去看小公子,小公子见人来找茬也不恼,他自信地朗声回应道:“奉娘娘之命,在下只救前世今生无大恶之人,从午时施药开始,现在病愈者七人,处于恢复期的三十六人。”语毕,他指了指身后娘娘庙里,又指了指被安放在蒿草火堆中间,盖着破衣服的死人,“大恶者一人,已经死亡。”
什么?这小神棍真的能治病?不可能吧!
展隆庆与江昌盛迫不及待冲进娘娘庙查看。他们以替天行道为借口,借这场瘟疫起事,如果瘟疫可以医治,他们那替天行道就站不住脚,还有谁愿意和他们一起推翻朝廷啊!这白袍小子到底是谁?镇北王的人?不,他们刚刚结盟,不会太快过河拆桥,那是平南王这老货?会不会是他设计的,想缩在家里坐收渔翁之利?
昌隆起-义军这边遇到麻烦,松洲府城内也没好过多少。不知是谁听说城外娘娘庙显灵,赐下仙药可医治病人,城内百姓都疯了,不顾官差阻拦,非要出城求药。
巡查使华博西有尚方宝剑在手,对郡太守以下之官员有先斩后奏权力。松洲府太令李远行就被他关在大牢中,打算明日午时,推他到城外当众处斩以抚民心。
如今松洲府由巡查使华博西接手,当他听说城中百姓非要出城求药,很是震惊,第一时间认为是昌隆起-义军又要出幺蛾子,派出心腹到城外去看,才发现这事并不简单。而且城内除了普通百姓,官员富商们也都想出城看看,他们直接找到华博西疏通。瘟疫肆虐之下,人心惶惶,不说那些家中有病人的,就是那家中老少均平安的,也想去一探仙药真假。从瘟疫暴发到现在已过了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有人病死,仙药的出现,这就如同有人拨开他们头顶黑沉乌云,露出一缕天光,给他们带来希望。
都是有头有脸人物,华博西也不好驳他们面子,为了充当好人,他不仅派出差役保护众人,还亲自带着巡查使护卫队一同前往。
然而,就在这群官绅结伴出城以后,某些人偷偷潜进松洲府城内。
大牢里空气不好,有人咳嗽,有人痛苦呻-yin,蓬头垢面的李远行,无Jing打采靠坐在墙边想事情。
人在坎坷中成长,这次治理瘟疫失败后,他终于明白父亲无奈感慨时,是怎么样的心情了。“还真是人在朝堂,终是身不由己啊!”李远行长叹,从一腔子热血激情中,渐渐冷静下来。
这时,大牢走廊中传来说话声。“督察府的办案,提审太令李远行与皮货商洪俞。”
“啊?督察府?天啊,大人,请等等,小的得上报。”
“嗯,你去吧,我们先进去找人。”
“好的,是。那谁,过来带大人去里面看看,我去请头儿过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远行不敢置信站起来,奔到牢门前紧紧抓着栏杆,将头挤在栏杆间,想看清走廊那边的人。
“大人,您要找的人,就在这边,请随小的来。”
在灯火摇曳中,李远行果真看到赵元嵩的脸,“元,元嵩,真的是你!你怎么过来了?”
只见一身月白袍的赵元嵩,与一身黑红皮甲面戴黑纱的武士,一起站在差役背后。他对李远行俏皮眨了眨黑葡萄眼睛,口中话语却不带任何色彩:“督察府的办案。”抬脚踢了踢带路的差役脚后跟,又问道:“还有位皮货商洪俞在哪?”
“哦,大人请随小的来,他在这边。”
赵元嵩给李远行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与武士一起去看洪俞。
洪俞表面是位走南闯北的皮货商,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