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后要奉给公婆,首饰要在大婚当日插戴,只有食盒是给亲眷们当日分食的,只是如今大部分习俗已成形式。
大概是因为两家早有默契,席间姑嫂二人自然相谈甚欢。
将至午时,周氏离开俞府时,又带回了俞家准备的绸缎四匹,食盒五品,是带回给商家的。
至此,这六礼的第一道程序纳彩就算是礼成了。
向晚整个上午都陪姐姐呆在东楼,在本朝,纳彩的过程待嫁之人是不能露面的。
主家大喜,下人们也跟着高兴,更不用说还有丰厚的红包拿。
可惜这欢喜也没能阻止范氏病情的恶化。腊八当日,范氏也许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在晚膳后再一次病倒了。
当俞文川把马大夫请来问话的时候,只得到八个字的答复:油尽灯枯,回天无力。
事后有下人传言,俞大人在书房失声痛哭,哀伤不已。
自打范氏昏迷已经三日,向晴向晚白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前,夜里就轮流宿在她的脚踏上。向晚年纪小挨不住,已经被谢氏抱回了西楼。向晴苦撑了三天,也到了极限。
范氏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女儿伏在自己的床前,坐在脚踏上睡着了。
范氏知道这次病情来势汹汹,自己恐怕真的是大限将至了,看着孝顺懂事的女儿,心中酸楚,终究还是舍不得闭眼。
范氏昏睡了三天,腹中空空如也,丫鬟怕打扰范氏母女,此刻都不在内室。范氏看见床头的黑米粥还温着,就伸手去够,可是哪里想到自己竟然虚弱的连一碗粥都端不住了。
青瓷碗撞击到地面顿时四分五裂,也发出清脆的响声,向晴悠悠从睡梦中醒转,看见母亲醒了又惊又喜。
重新传了饭,向晴扶着范氏慢慢坐起了身。范氏觉得是时候该把身后之事交代下去了。
“这是李妈妈亲自熬的补汤,已经不烫了,母亲您多日没进食,先暖暖胃。”李妈妈就是李全家的,造汤水的手艺很有一套。
范氏脾胃却虚弱,只喝了两口就用不下了,只得向女儿摆了摆手。
向晴看母亲鬓发凌乱,又起身准备叫丫鬟进来替范氏梳洗一番。
“晴儿我儿,先不急,我们娘俩儿先说会话。”
“母亲现在还虚弱,等养好了身体我陪着您说上三天三夜也使得。”
“此时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呸呸呸,母亲不许说这不吉利的话。”
“我这身子自打林氏进门那一年就已经破败了,难道不说,它就能好了?晴儿不用难过,若是实在难过,也莫要当着为娘的面,我如今也承受不得了。”
“女儿不难过,女儿还等着母亲为我缝衣,替我备嫁。”向晴是希望能让范氏有求生的意志才如是说。
“晴儿,你若不想让我走的不安心,就好好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你可能做到?”
“母亲。”
“待我走后,有三件事你切记要放在心上。”
“这第一件,我要你倚重谢姨娘,善待你妹妹向晚。将来如果遇到什么不明之事,先去找了你谢姨娘商量,她自会全心全意为你周全打算。尤其等你日后出嫁,切莫和你妹妹断了来往。”
“母亲放心,谢姨娘是您的臂助,我日后还要靠她扶持回护,怎么会自断臂膀,而向晚更是我亲妹,是除了您之外我最亲近之人,我怎会与她生分。”
“好好好,这第二件,事关你的舅家,你舅母是个口硬心软的,平日往来虽不多,却是真心疼你,若是谢姨娘在府内力有不逮,你不要自乱了阵脚,让心腹之人请你舅家来援,不必顾忌其他。”向晴这次听明白了,这是摆明了不放心她亲爹俞文川。
“这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我已经将我名下的产业做好了分派,其中留给你16处,给了你妹妹向晚和谢姨娘各5处。你的那一份契书和明细,在我妆奁底层的匣子里,这便是钥匙,你千万收好,日后即使是面对你的夫君,也要懂得保全自己。”范氏一边说,一边把钥匙交到了女儿手中,向晴觉得这钥匙仿佛有千斤重。如果可以,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换母亲的一夕光Yin。
“除了这些产业,我另留了二十万两的银票给你傍身,也和契书放在了一处,这些银两,是连你妹妹都不能说的。产业的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赵嬷嬷,她再清楚不过。至于我身后那些首饰、字画、古董、衣料,都是我这些年Jing挑细选的。你看着心意,分些许给了你妹妹和谢姨娘,余下留做陪嫁,一般人家也越不过你去了。”
“如果可以,我实在不愿同你说这些,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你千万别怪为娘狠心,千万别怪我把你扔下。”
母女二人在里屋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谢氏就是此时端药进了屋。
“我还同你谢姨娘有话要说,你先回后院休息,千万别熬坏了身体。”向晴看母亲有事向谢氏交待,只好先回了秀楼。
“小姐刚醒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