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礼,说不上亲热,但也不至于太过冷淡;她虽自认自己蕙质兰心,但连她也抓不准燕舞空的脾性。
而且最近几个月,燕舞空的脾气越来越Yin阳怪气,她只知近来燕家的家业大不如前,一位姓韩的商人名声响彻京城,她却从来没听过燕舞空说过关于这位韩姓商人的事,只听过他怒骂掌管营生的掌柜,隐隐约约提起过韩姓商人的名字。
但是若是问起府内的旧仆这位韩姓商人是谁,又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说,只是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情。
洪芬秀虽觉得怪异,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燕舞空一进入房内,脱去了外衣偏头查看,他左边如玉般白皙的肩膀上犹有几道指痕,可见韩独古抓住他的力道有多大。
他伸手去摸左边的肩膀,那指痕的形状比他的手大。
韩独古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男子,再也不是往日任人欺压、任人宰割的下等奴仆了。
一想起韩独古暴力似的亲吻,燕舞空就忍不住用力的擦拭嘴唇,但是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韩独古的温度。
「可恶,你究竟是回来做什么?」
燕舞空一拳敲向桌子,愤怒的低吼,却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少爷,这是这个月的帐本。」
燕家的大掌柜频频拭汗,纵使现在的天气并不太热,但汗水却shi透了他整片背脊,尤其是燕舞空在看帐本时,他连气都不敢多吭一下,就怕惊扰到燕舞空。
燕舞空翻过了几页,越翻越快,到了后来,拿着帐本的手微微发抖,终于忍不住摔开帐本怒骂。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月的营收全都挂零,为什么全都挂零?」
「因为店里的伙计人心不安,无心在生意上,大家都说……都说……」
「说什么?」
大掌柜偷瞅燕舞空一眼。
燕舞空长相美艳,最恨的就是人家鬼头鬼脑的盯着他看,他声色俱厉的喝问:「说,大家都说什么?」
「韩独古少爷想要做珠宝、古董、当铺、布料的买卖,有经验的这些伙计都吃过韩独古请的饭局,大家都说韩独古比少爷会做人,而且又尊重他们,几个有经验的老师傅,也似乎想转到韩独古那儿去做事,就等着他的店面开张。」
一听到伙计们拿他跟韩独古相提并论,燕舞空气得全身发抖。
「他们只是嘴巴说说,况且古董,布料这种生意,也不是说做就做,他拿什么货来卖?」
「少爷,当铺是讲生意的信用,不会低估高卖;古董谈的是货色,韩独古虽未有门面,但是商场上的传言甚嚣尘上,他们都说韩独古想要涉足道些生意,谁不知晓这是燕家生意的命门,他们说古家婚宴上,见过他跟少爷您在谈这一件事,也听过他与风家谈过,就不知道他想选谁?」
风家是京城里另外一间商号的拥有人,他们也做古董、当铺生意,只是没有燕家赚钱,没有燕家大;但若有韩独古的大笔银子投入,可能又会变成不同的局面。
「至于布行,他原本做的就是江南丝绸的生意,我们布行虽有丝绸,但是利润高、价格贵,市面上早已有人放话说,等着韩独古将货从南往北卖,到时丝绸一定比我们卖得便宜,所以布行近来的生意大受流言影响。」
「那也不至于全部挂零。」
「挂零是因为韩独古向达官贵人散布谣言,说他有更新的货色,所以大家都在等他把货往北卖。」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燕舞空气得连连拍桌。
大掌柜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提出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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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情势比人强,韩独古弄了条商街,大家把他的能力说成了十分,他说的话人人敬重相信,达官贵人更是恨不得能往他那儿拨些钱儿,然后每年拿些利银;眼见燕家的生意越来越不行,不少人还说燕家的生意就到这一代而已。」
「给我住口!」燕舞空拿起帐本摔在地下,「你是在说我无能吗?」
大掌柜辅佐了燕舞空的爹几十年,他不是说燕舞空毫无生意头脑,而是燕舞空守成有余,开创不行,韩独古又频频攻击燕家的赚钱营生,再这样下去,燕家迟早会走上穷途末路。
「少爷,我知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韩独古以前虽是家中小奴仆,但若是被外人知晓,我们竟被一个往日的奴仆给逼得走投无路,生意场上节节败退,简直会笑掉他人的大牙。」
大掌柜越说越激动,唯恐燕舞空听不过去他的金玉良言。
「少爷,商街可以不要,布行可以不赚钱,但是燕家的古董跟当铺,不能失去啊!燕家靠的就是这两样的名声在京城起家的,我们可说是老店中的老店,若是连这两样都被韩独古拿去,燕家就再也不可能在京城立足了,也等于是燕家已经颓败,九泉之下的老爷会多伤心啊!」
燕舞空心一凛,燕家的古董跟当铺相当有名,他爹对古董、宝玉的鉴识虽好,却是不及他从小的见识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