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花,非常好看,足有人脸大小。她想要我为她摘来。我自然不能拒绝,虽然后山是禁地,师父从不让我们去,但我还是一个人趁着夜色去了。”
布勤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自来话风一转,从清新治愈的风格,一路向着Yin森恐怖而去,拉都拉补回来。
“我记得,那天是满月,却不是往日的银白色,而是血红一片。后山的杂草比当时的我还要高,但想着绫依见到那花时,脸上会露出怎样明艳的笑容,我也就不怕黑了,推开杂草一路走了下去。”
“然后呢?你采到花了?”
自来苦笑着点了点头,慢慢摘下了脸上的覆面,才说,“代价就是这个。”
自来左脸上的伤疤非常明显,且恐怖。像是被无数虫子啃咬过,只不过那伤口永远不会愈合。自来又将覆面戴上,继续说,“昏迷之前,我将花交给了她。等我醒来时,四方圣域已经离开了。虽然我保住了一命,但彻底毁了容貌。也因为这件事,师父不再重视我,凌云剑派首徒的名号,也再也无人提起了。”
听到这里,布勤隐隐明白了,为何自来也算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武功也算了得,竟然会心甘情愿做一个不见天日的暗卫。也许,这样的他生活在阳光之下,反而心中更加痛苦和折磨吧。
“你们准备何时动身?”布勤忽然问。
“我们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门主他赠了我黄金千两,说是这些年的酬劳。”自来道,“明日伐龙大军出发,我们今日入夜前就走。”
“为何走的这样急?”
“绫依她不想与宋掌门碰面。本来她想成亲之后即刻就走,我放心不下暗卫的安排,这才拖了些时日。”
“绫依她……”布勤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叹息,“远行不送,后会必有期。以后生了孩子,别忘了常回家看看。”
“多谢左护法。”自来最后向布勤抱拳行了个礼,转身决绝的走了。
布勤心中乱作一团,自来的话中有太多让他产生联想的地方。四方圣域大败之后,小绫依的与众不同,还有自来提起采花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恐惧——他了解自来,能让他二十年不忘的恐惧,必定没那么简单。
只是一来,布勤还沉浸在段无颦的话中,没有多余心思去细想;二来,他也看得出,绫依带给自来的改变。绫依是自来的女神,甲定漪是自己的男神,布勤怎么能不知道,与自己的“神”在一起的感觉?
想到甲定漪,布勤又黯然了起来。甲定漪直到晚上才回来,却没有见到布勤欢欣雀跃的来迎接,不禁有些惊讶。有时他处理公务回来的晚,布勤就会趴在桌子上等他。一听到他的脚步声,布勤就会冲到门前,让甲定漪一打开门,就能看到他闪烁着亮晶晶的眼睛。
通向误人居的鹅卵石小路,因为尽头有了某只傻乎乎的等待,竟然数次让甲定漪觉得长了起来。可是今日漫长而孤独的小路终于结束之后,布勤竟然没有站在门前。推门而入,甲定漪看到布勤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屋顶,大张着嘴巴。
甲定漪心中一紧,几步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探他胸口。布勤瞳孔紧缩,护住胸口猛地坐了起来。甲定漪从未在布勤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就算他们初识的时候,他每日里对布勤喊打喊杀,布勤也从没有出现过如此惊恐与不安。只是转瞬而逝,布勤马上恢复了平静。
甲定漪的手停在半空,讪讪的收了回来。他转身坐下,一边接着袖子上的束带,一边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布勤这才清醒过来,看着满床乱七八糟的东西,尴尬的说,“本来正在收拾的,自来过来找我辞行,我们俩聊了一会,这才耽误了。”
“看来自来离去,对你打击不小。”甲定漪淡淡的说,“像个痴傻儿一样躺在床上。”
布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只是没想到娶了个儿媳妇,反而赔进去个儿子。”
“你倒是真爱当娘。”
甲定漪的话又让布勤想起了段无颦。他假装收拾床上的东西,没有说话。甲定漪看着布勤扭来扭去的屁股,说,“不用收拾了。你就留守天乐门,等着我回来。”
“为什么?”布勤一愣。
“我担心……”那句“我担心你的安危”终究说不出口,改成了,“我担心你体内的龙鼎,万一要是被龙域的人夺了去,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样说来,我确实呆在这里安全些。”布勤低沉了许多,简单脱了外衣,就钻进了被子里。
甲定漪躺在旁边,想将他搂进怀里,但想到刚才布勤的过激反应,他狭长的眼睛看向了别处。两个人在这种莫名奇妙的冷漠气氛中,各自辗转反侧的了一夜。
第二日甲定漪真的没有叫布勤同行,布勤也真的留在了天乐门。同时留守的,还有刘善、段无颦、伏青和程颐然。刘善也惊讶甲定漪竟然留下了布勤,布勤也老老实实的留了下来。布勤不是总宣称,“男人出差最容易放松自控力”吗?
但刘善只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