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布巾,让她自己擦拭干净,将盆子端了出去。
宋语亭坐在被窝里,伸了伸个懒腰:“嬷嬷也早点睡吧,外间冷不冷?”
嬷嬷一直是和她一个屋子睡觉的,她睡里面的床上,嬷嬷就睡隔间的熏笼边上。
“那熏笼烧得热热的,哪儿会冷,小姐若是冷了,才要跟我说。”
宋语亭点点头,“嬷嬷把外间的水壶拿到手边,夜里渴了别忍着。”
“知道了,小姐快睡吧。”嬷嬷挪过去,又拿了只水壶进屋,“小姐夜里渴了,就倒水喝,别出门了。”
照理说,该是她伺候小姐的。
可是嬷嬷也知道,小姐心疼她年纪大了,夜间有什么事,都是自己起床做了的,大冷的冬夜,嬷嬷也心疼小姐啊。
外人都说小姐娇气,只有她知道,小姐是最贴心的好孩子。
宋语亭接过来,“我不是小孩子了,嬷嬷不用太Cao心的。”
“行。”嬷嬷点点头,又走回去,躺在外间的床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宋语亭有点睡不着。
她又在想今天白天的事情了。
镇国公夫人还是那副样子,虽然她不怕了,可还是难受啊。
真希望能让那家人从自己面前消失。
也不知道何将军什么时候回来,把这对杀害父母的仇人给连窝端了,她就不用面对前世的仇人了。
毕竟,按照宋家的权势,想和镇国公硬碰硬是行不通的。
镇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啊,百年大族,手握兵权,各家姻亲连根错结,处处都是自家人。
宋家和人家比,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宋语亭惆怅地叹口气。
好在如今宋家如日中天,镇国公大概不敢打自家主意。
只是他们想做的事,肯定不会改变,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要受到这等荼毒。
若是可以,宋语亭真想救救对方。
毕竟是一条性命。
宋语亭翻了个身。
其实,她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无数人家上赶着巴结镇国公府,长宁侯这般权势了,还要把女儿给人家做妾,像普通一些的家族,恐怕还当做是荣耀。
只可惜了人家小姑娘。
宋语亭睁着眼,盯着床顶,到后半夜才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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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门外传来敲锣打鼓般的声音。
宋语亭拉起被子,遮住整个头,嘴里咕哝着:“是谁一大早扰人清梦!”
嬷嬷拍了拍她:“小姐自睡吧,不要理外面。”
过一会儿,丫鬟进来,低声道:“是三太太,三太太说,她娘家的侄女要来住一段日子,为了让人家感觉宾至如归,才热情招待的。”
宋语亭人扔开被子,恼怒道:“真是不知所谓,一个三房表亲,哪儿来这么大脸,把人赶远点,若是不走,就拿炮仗。”
想她正经宋家小姐回府,尚且是静悄悄的,这不知道表了多少层的侄女,就在宋家为所欲为。
岂不是在打她宋语亭的脸。
嬷嬷听她赌气般的话,一张脸笑出褶子来,“别胡闹,我去找老太太院子里的人帮忙,小姐睡吧。”
宋语亭点点头:“找刘嬷嬷,她说话管用。”
就三太太这行为,让老太太知道了,自然是要挨教训的。
倒不是因为扰人清梦不懂事。
而是内外不分。
对娘家人比自家人亲近。
宋语亭其实很不理解这种想法,虽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比之公公婆婆,肯定是自家亲爹娘更好一点。
不跟爹娘亲,反而跟公婆亲近,不是上赶着找欺负吗?
可惜时下如此,女人嫁出去了,补贴娘家太多,是要被人诟病的。
宋语亭不赞同这种情形,都是父母生养的,凭什么要抛下自己父母,替男人养爹娘。
只是……如今这对她有利,她又改变不了,就算了吧。
她轻轻叹口气。
觉得自己有时候,也不算是个好人。
只尽量做到,不去害别人罢了。
若是有人害她,当然不能给人白白欺负了。
天光大亮,宋语亭睡不着,只躺在床上不动。
门外刘嬷嬷的声音传进来:“三太太,老太太传您去萱茂堂,这里的东西,都撤了吧,咱们宋家暂时还不必大张旗鼓迎接三房表姑娘。”
三太太声音尖厉:“我娘家侄女儿要来做客,我给宋家做个面子,老太太怎么就不同意了,都别动,我去萱茂堂问问。”
“别闹了,三太太好歹看看地方,只看着能闹到二小姐的清辉院,怎么就不想想,清辉院和萱茂堂挨着呢,老太太一早就醒了,现在气着呢,您还是省着点吧。”
“嬷嬷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谁闹你们二小姐了,我只是看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