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情么?天啊……”
&&&&红生觉得怪没面子,好半晌不再说话。心里总归计较,几乎每一次都是自己主动开始被动收场,床笫间的伽蓝太从容,让他觉得自己像件玩具。做郡王时他也曾荒唐过,除了如兰,没人能使自己患得患失——他很清楚从容意味着什么。
&&&&“慢慢来,我是真为你着想。”
&&&&伽蓝极低的私语钻入耳中,像飞蠓般搔得他一阵怪痒,红生偏头笑了笑,不再细究。
&&&&付过炙rou钱,红生与伽蓝开始找寻卖冬衣的店。红生盘算着想买件黑貂裘,穿着不沾雨雪也耐脏些,他因而想到伽蓝,不禁问道:“你要买什么样的冬衣?”
&&&&“随便。”伽蓝漫不经心道。
&&&&红生皱皱眉:“那你过去是怎么穿的?”
&&&&“随便穿的。”伽蓝不好意思说自己当年穿狐腋裘配白地明光锦罩衣,比红生sao包多了。
&&&&武陵县不大,冬衣店只得一家贩卖皮裘。店中裘匠抖开一件件裘皮,用生硬的鲜卑语炫耀着:“燕国辽东郡直接进货,都是最上等的皮子。”
&&&&“这怎么可能是最上等的皮子?绒这么疏,”红生摸着皮毛翻看,索性用鲜卑语问裘匠,“有貂皮没有?”
&&&&“没有。裘衣人人都是年复一年省着穿,再说武陵县能有几个人买得起貂皮?高门士族也不会光顾小店,别说貂皮,连狐狸皮都没有。”
&&&&“难道你要我穿狗皮么?”红生脸色越来越差。
&&&&“绯郎,这里不比燕国,你过去穿的那些银狐紫貂,恐怕买不到,”伽蓝尽力摆出最诚恳的表情,将一件黄褐色的裘衣罩在红生肩上,“你试试别的呢?比如这件就不错啊。”
&&&&“可这是貉子皮……”红生一脸委屈地望着伽蓝。
&&&&“嗯,但很适合你。”伽蓝忍着笑,看红生白玉般的脸半陷在貉子皮粗糙的针毛里。
&&&&“去死!”红生笑起来,将貉裘扔在伽蓝身上,“黄不拉叽的,正好配你这羯狗!”
&&&&这一扔才发现真的挺适合,伽蓝身量极高,气势压得住粗犷的貉子皮;黄褐色的皮毛架上肩头,将他褐色的双眼衬得越发像两颗通透的琥珀,熠熠生辉。红生脸红了红,就听见一旁裘匠用鲜卑语煞风景:“你们买不买?不买就走,两个大男人别拿我的裘衣打情骂俏……”
&&&&幸好街市上听得懂鲜卑语的人不多,但也足够让二人尴尬地分开。
&&&&红生满面愠怒的扭头骂道:“你卖的裘皮毛乱绒疏色泽灰暗,我还偏就在你这里买,你也别想讹我,这等次货值多少我清楚得很。”
&&&&说罢有理有据地杀价钱,将裘衣、外裼、皮靴、风帽统统配齐了,付完钱只剩那裘匠欲哭无泪:“若人人都像郎君这样,我何必大老远跑来这里做生意。”
&&&&一袭灰鼠皮大氅衬得红生面如冠玉,他刁猾地笑着:“若非我大老远跑来这里,哪会买你家的裘衣?”
&&&&伽蓝在一旁憋笑,一言不发扯了红生就走。
&&&&待得十二月磨蹭到荆州江陵县,已是飞雪漫天的隆冬。
&&&&红生与伽蓝商量着先在驿亭过完初八腊日祭,再去县东北的白马寺找常画匠。
&&&&早上起来天寒地冻,冷得不行,红生吃过朝食在堂屋下跺脚,抬头看着檐上挂下的冰凌,对堂中笑道:“南方的雪化得真快。”
&&&&伽蓝正从堂中掀帘出来,见红生伸手去接那冰凌上滴下的雪水,慌忙劝道:“手上冻疮还没好,别又受寒。”
&&&&“我出去买爆栗子。”红生缩回手,冲他一笑就转身跑开。
&&&&等伽蓝穿好靴子追出驿亭,哪还看得见红生身影,他索性就站在路边等红生回来,未防右肩上被人猛地一拍:“伽蓝?”
&&&&伽蓝回过头,吃惊地瞠大眼:“骆先生?!好久未见。”
&&&&“刚刚远远看着就觉得像你,”骆无踪笑道,“辽东公呢?”
&&&&“他去买栗子了,一会儿就来。”伽蓝暖暖笑道。
&&&&骆无踪笑着点头上下打量他,忽然就挑剔地翻看伽蓝的裘衣:“你这是在哪里买的冬衣?啧啧……就不能再等等,我这里有上好的……”
&&&&“这也能等么?”伽蓝笑,“您来无影去无踪,我们等您贩冬衣来,只怕早冻死了。”
&&&&骆无踪呵呵一笑,问道:“你们怎么跑荆州来了?最近别往北边去,赵国太乱,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呢。”
&&&&“怎么?”伽蓝神色一凛,敛住笑意。
&&&&“你还记得我上回在长沙跟你提到的石闵吧?那小子可真厉害,上个月新帝石遵本来想杀他,被郑太后给劝阻了,谁料他竟抢夺先机,带着三千部下突袭皇宫,在琨华殿杀了石遵,连同郑太后、张皇后、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