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理听到慕醒说对不起时,吓得腿都软了。谁都能看得出方凡十跟慕醒的关系不一般,有种上司对下属的感觉。方凡十他们就已经惹不起了,再来个更高级点的,这不是折寿么?
赔偿道歉结束,慕醒过去扶起成子的腰就拉着他就往外拖。成子挣扎起来力大如牛,晕过去后身体往地上坠,死沉死沉的,慕醒拖着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刚停下歇歇,身上的重量骤减。慕醒看了看另一边驾着成子的方凡十的侧脸,抿了抿嘴,跟上了他的脚步。
男人直接架着成子上了他的悍马,这个时候真是热点段,出租车不好打,慕醒没有异议地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男人问:“去你家么?”
再次跟男人同处一个狭窄的空间,两个人都不拘谨。仿佛根本不是刚分手两个月的恋人,更像是一段时间不见了的家人。空气中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两个人都不想戳破,就那么安安稳稳地让它在空气里飘荡,很舒服。
慕醒摇了摇头,报了李锐家的地址。最后,冲着男人的背影说了句谢谢。
男人听到道谢声,似乎是笑了一声。反光镜里是男人深邃的眸子和紧皱的眉头,却没有一丝笑意。
那次撕破脸皮,大家心照不宣地分手。说是分手,不如说是给两个人混乱的感情一个调节的时间。现在两个人又聚在一起,感情调节好了吗?最重要的一点,对方对自己是怎么想的?两个人心中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也造成了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
到了李锐租住的小区,两个人架着成子上楼敲门。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嚓嚓声响起,李锐打开门,眼睛红红的。
慕醒察觉到他的不对,先扶着成子进了卧室。帮着李锐把成子的鞋脱了,然后才问了李锐一句:“你跟成子吵架了?”
李锐今天蔫了吧唧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挠了挠头后,李锐扭着头说:“没事。”
这孩子向来倔强,有苦就闷着。慕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
“要是成子欺负你你就说,他虽然是我弟弟,但是要真犯错,我不会偏心帮他揍你的。”
李锐笑起来,眼睛又红了一圈,说:“胡思乱想什么?刚才我爸给我打电话,想家了而已。非要别人说出来,听到别人这么挫,很有成就感啊?”
慕醒摸摸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想家就回家看看,你爸妈肯定想儿子。”
李锐扭头嗨了一声,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你那天说的,就爸妈最在乎我了。我怎么能回去给他们丢脸。”
李锐低着头,眼睛里漫上一层悲伤。尽管承认自己喜欢男人这事做的高调,骨子里却把这事当做一种丢脸的事情。
慕醒接不上话,李锐抬头换了个话题:“老师,成子最近升职了。但是老是闷闷不乐,过去跟他说话动不动就发火。你有时间跟他好好谈谈吧,他在北京就你这么一个亲人。我跟他感情再好,都是外人。”
慕醒紧紧地盯着李锐,李锐被他盯得不自在。摆着手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老师您先回去吧。”
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李锐不想多说,他再问也白搭。慕醒叹了口气,温和地说:“那行,我先回去了。有时间我会找成子好好谈谈,早点休息。”
从李锐家出来,慕醒已经是满腹心事。走出楼道口,不远处一抹明灭的烟火让他顿住了脚步。微弱的灯光下,男人双手抱肩,半倚在大悍马的保险杠上,手里夹着烟,目光投在地上,似乎在想些什么。察觉到慕醒的目光,男人狠吸了口烟后抓过身,冲着慕醒说:“送你回家。”
慕醒没有拒绝。
坐在车上,慕醒望着窗外。斑驳的灯影投放在车窗上,流水一样的滑过,像是一条条黑色的瀑布。沉默成了两个人在一起时的唯一状态,谁都不说话,但是谁都满肚子的话。
慕醒其实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说不出来。那天的话,是不是让方凡十的记忆觉醒并且领悟了什么?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也根本没有说任何话的必要了?
正当慕醒想着的时候,车子突然一停。慕醒还没反应过来,方凡十就欺身压了上来。男人熟悉的气味钻进鼻腔,慕醒桃花眼一吊,心漏跳半拍。紊乱的呼吸却在男人打开车窗并且回到驾驶座上时,恢复了正常。
慕醒看了男人一眼,男人扬起下巴示意他:“有放烟花的。”
就在这时,“砰”礼花绽放,映红了半边天。
慕醒闲雅转头,望着天上刚刚炸裂的烟花。灯火通明下,能看到烟花消逝后留下的一缕缕白烟。上一个还没完,下一个已经再次冲到天上。慕醒看着这种绚烂的东西,嘴角绽开一抹笑,想起了两人在Cao场时放得那场烟花。桃花眼中烟火绽放,像是璀璨的银河,慕醒冲着方凡十笑着说:“咱们两人好不容易放一次烟花浪漫一回,却只记得比赛,什么都没有看着。”
男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半晌发动了车子,漫不经心地笑着说:“可不是么。”
说完,男人就再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