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告诉他,他们这一次就是要把他送给一个有权势的富商,有那个人出手,通缉令的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那人为人残暴,Yin晴不定,最喜欢虐杀,他被送过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一直都在尝试逃出去的办法,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必须要行动了。
他摩挲着坚硬的匕首,那是他用脸从守门人那里换来的,他们地位不高,只能守在门前,很轻易就受到诱惑。
今晚他准备好背水一战。
他把匕首刺进搂着他的人的心口,熟练地,准确地,微微颤抖着。他对着空气练习无数次,想像着自己无数次地把匕首捅进这些人的心口。
一击即中,他松开紧紧捂着那人嘴的手,看着他满脸惊骇的样子,看着这张丑陋的脸。
他死得真难看。
他算了算时辰,还是等到夜色更浓的时候离开,那样会安全一些。
他把他的手拿开,想要起身的动作一顿,他把刀往下一划。
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他半坐起来,不停地思考着出去之后走那条路,怎样避过那些人的视线。
夜色浓重的时候,他套上那人的衣服出了门。
守门的人半坐在地上,睡眼惺忪。
他默不作声地走出去,背后密密地沁出汗来。
他本来以为靠着打听来的消息可以把位置大致明晰出来。
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大了,每条路都一样,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出口,每个地方都有守着的人。
他知道自己行迹可疑必然会引起注意,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
已经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了,朝他走过来,他的汗从额角流到鼻尖,紧紧抿着唇不动声色地远离,心里已经越来越慌乱,好像这些山贼比上次的人更多了,防守严密。
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发现。
可是应该怎么办?他从未习过武,身上只有一把匕首,怎么胜得过这些刀口舔血的人?要是被抓回去,下场一定会比现在凄惨数倍!
该怎么办,他一片混乱,一时之间方寸难行。
“那贱人杀了老三逃走了!快点抓住他!”
被发现了!
那几个一直盯着他的人加快了脚步,他四下环视,终于看见有个地方只剩下一个人,太好了!他握紧手里的匕首往前冲去。
那个人眼底的嘲讽和不屑也越来越清楚,他试图越过他跑出去,腹部就挨了一拳,一时间好像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
他痛得倒在地上,头皮也传来针扎的刺痛。
那人撕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狞笑着说:“还想跑?谁给你的胆子?”
他扬起布满老茧的手扇过去。
他被扇的头都偏了过去,耳边一阵巨大的轰鸣,半张脸麻了,头脑都开始混沌。
那人拖着他就要走,他用力咬住舌尖,低着头装作惧怕的样子,把手上的匕首刺进他的胸膛,那人看着他还有余力,拔刀就要砍过来。
他心一横,把匕首刺向下方。
那人凄厉地惨叫着,像是被杀的猪一样。
他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腹部跑出去。
这是下山的路,这样想着也不算太糟,只要他可以下山,过了这个小镇就是广陵,那时候城里的衙门就会保护他,他就安全了,这些人就完了!
他这样想着,身体里泉涌一样地充满了力量。
他奔跑着,那些人的脚步声就在他耳后。
那些横长的树枝和灌木毫不留情地上噬咬着他,伤口混着汗水一开始还火辣辣地同,但是到了后面没有什么感觉了。
那些人在后面穷追不舍,这些穷凶极恶的人把他当成最后活命的筹码。但是他也一样是亡命之徒。
他可以迎着他们的刀锋把匕首刺进去,对于一个只想活下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可以不被牺牲的。
但是他越来越累,长期缺乏足够的食物,一直以来被囚禁着让他的体力迅速下降,那些维持着他生命的温暖血ye一点一点地流失。
大口呼吸让他的喉头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濒死的悲鸣。
他跑得越来越慢,身上的痛感越来越明显,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他脚下一滑,一瞬间天旋地转。
时而是头顶上密密压挤的树枝,时而是乱石砂砾,时而是夜幕垂挂的星辰。
他在碎石上翻滚着,碎石在他身上留下路过的痕迹。
他紧紧地抱住头,任由自己翻滚着。
直到停下来,身上的骨头像是碎了一样,他整个人趴伏在地上,稍微动一动就浑身剧痛,但是不可以在这里停下来。
他“嗬嗬”地喘着气,想要找一个着力点,幸运的是,他身旁就有一棵树。
他把手紧紧地扣在树上尝试着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他痛得痉挛,真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