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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舒看着他不停颤动的睫毛,拍拍他,“行了行了快起来,干嘛呢,睡多了可不好。”
方渐澈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木舒看着他愣愣地,忍不住拉他起来,“发什么愣?快起来,给你温着粥呢。”
方渐澈颇紧张地度过了一天,察言观色,没有任何迹象。
他知道自己人的脾性,那就只能是容华了。
不要以为维护了他的面子他就认可他了。
路还长着呢。
他看着桌上一叠资料,磨爪霍霍。
往后两天方渐澈还是和容华约棋,只是话多了些,谈得也深了些,容华敏感地发觉伯父的好感度慢慢地在升高。
心里的石头慢慢地落下。
迎来了除夕。
木舒早早地着人准备好了房间,内里铺着厚实的绒毯,地龙烧得正好,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周身撒着几个迎枕坐垫。
晚饭过后,一家人接连入席。
这是他们家里的传统,除夕夜无需歌舞相伴,一家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玩些即兴游戏,通宵达旦。
“咳咳,”方渐澈故作威严地咳嗽了一嗓子,“事先声明,一定要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这是我们的原则。”
“我该做什么?”容华挨着喻怀瑾,轻声地问他。喻怀瑾戳起桌上的果片喂他,“不用做什么,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好。”
说着就被对面的爹爹止住话头,拉着他要聊。
容华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水果,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这实在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几把嗓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题从南跳到北,想到哪里到哪里,时刻都带着笑意。
木舒看着喻怀瑾和容华,“澄泓。”
突然被母亲大人点名,方澄泓不敢大意,“怎么了?”
“弟弟都要成亲了,你呢?”
啊呀,方澄泓打着忽悠,“族中事务众多。”
木舒不吃他这套,“你也不小了,我可听说了,望舒那个坏脾气可都找到人了,不也不知道急一急。”
方澄泓扶额,喻怀瑾晶亮着眼睛看好戏。
“这有什么可着急的,我又不是非需要一个人陪着才过得下去。”“你这傻孩子,”木舒
恨铁不成钢,“这话是这么说的,你看看你,一年到头都在外头,又不肯回来做事,我这不是担心你身边没个贴心人照料吗?”
“我一个人可以的。”方澄泓有些无奈。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回来之前可熬了好几晚呢!”方澄泓眸光锐利地看向喻怀瑾,后者摆弄着桌上的碟子,明显是心虚。
“瞪阿瑾做什么!他要是管的住你还要来和我说吗?看看你都越来越瘦了,竹竿似的再有好皮相谁会看上你。”
这话说的……方澄泓轻轻叹了口气,“娘,我愿意找,不见得找得到啊。”
“怎么找不到!”木舒横眉瞪眼,“你爹那样的都能找到!”
方渐澈愣愣地看着她,表情和方澄泓刚刚如出一辙。
“我儿子样貌学识家境样样不差,还没有个好孩子看上吗!”
您还记得你上句说的是什么吗?
方澄泓认输,“是是是,好好好,我尽量我尽量。”
木舒想了想细心叮嘱,“把眼睛擦亮些,先把人看清了,不要像你爹爹,被骗财骗色,差点人财两失……”
“娘子!”方渐澈急急打断她的话,再这么说下去,父亲的威严何在!木舒拍着他的肩,“算了,谁还没有个过去,你现在已经是个优秀的父亲了。”
娘子真好!方渐澈心里默默感动,文思泉涌,当即就想好了一首情诗,拿上笔墨就挡着儿子们好奇的眼神写了下来。
这可是大人的秘密。
处了这么多年,木舒当然知道自家夫君又在写rou麻的情诗了,但仍旧是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
闲谈的时间过得很快,其实也不是多么有价值有意义的谈话,相反的,它鸡零狗碎,过后就忘。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最初的话题是什么。
但是无比开心,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时间就嗖嗖地过去了。
期间行些酒令,喻怀瑾还唱了段戏,这是黎越人陆续教的,他颇感兴趣,学了些简单的。
容华被方渐澈点了名,只好当场画了幅画过了关。
一夜这样流水般过去。
随着爆竹的声响,年来了。
都换了红衣,一派喜气,侍人们挨个地说着吉祥话领福包,这都是家族的侍人,一家人全都住在这里,算算也有上百口人。
用过午饭休息一阵,族长一家人就要去“洒街”。
这是他们的习俗,意味着一年福气的开始。
地上铺满了爆竹的细屑,人们站在道路两边,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们。
方渐澈和木舒面带笑意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