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他在小区角落里偷偷看着自己的母亲,显然恢复得不错。他高兴得同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又打车去了那个小公寓,他想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在楼下的大树旁从下午站到了第二天的凌晨,房里的那盏灯始终没有亮起。
他又一个人回到了A城,过了几天就跳进了湖里。
那些消失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他像是封闭了自己所有的情感,蜷缩在自己厚厚的保护壳里。
顾思年的出现曾让他把触角悄悄地从壳里探了出来,他反复确认着外界的安全,才又慢慢把触角伸回壳里。
这样的关系很好,在他看来。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情啊爱的,互取所需。他想着像顾思年这种人,玩个一两年总会厌倦,他也做好了随时抽身而出的准备。想不到这一跟便跟了他三年。
单秋阳想着顾思年也三十多了,他估摸着这几年他也快结婚了,这段关系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正好他也能有人陪着。他知道顾思年身边肯定不止他一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两人本就是互取所需的关系,也不觉得这种关系有什么好羞耻的,他那一跳,把自己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永远地沉在了那个湖底。
是以,当季秦说出那句话时,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此刻充斥在体内的,反而是一波又一波的恐惧。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封闭那个小世界里,这时有人逼着自己从那里走出来,他能不感到害怕吗?
同时,他发现自己竟有点不想结束与顾思年的这段关系。这让他坐立不安。他在床上纠结了半天,想着毕竟三年时间说短也不短,对人生出点依赖感也是在所难免。他如是安慰着自己,及时避免了自己往深处想,同时想着自己这样不行。
他翻出了顾思年这些年送给自己的东西,有名表,还有名车、房子等等。这些东西他一次都没用过。顾思年出手向来大方。他把车钥匙房产证等东西小心地放到了一个盒子里,想着也是时候提前结束这段关系了。
而另一边,单秋阳他们一走,顾思年就通过秘书接到了那钟点工的电话。毕竟是在别墅干了好几年的人,知道真正该讨好的是谁。
顾思年等开完手头的会议,打人电话,关机。
“这边最快什么时候能结束?”
陈墨看了看手头的资料,保守估计道:“加班加点的话,最快是后天。”
顾思年淡淡地瞥了自己的秘书一眼,就那么不咸不淡的一眼,却直把人盯得冒出了冷汗。陈墨知道自己的上司一直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他几乎从来没在公司发过火,但他的下属却无一例外都很怕他。包括他自己。眼下是他第一次看到了老板脸上浓浓的不满,连忙改口道:“明天也是可以的。”
说完,陈墨就站在顾思年面前耐心地等着老板的回复。他看着那人一下又一下用食指慢慢地敲着桌子,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般,过了许久,才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可以退下了。
[1]你越想忘记一个人时,其实你越会记得他。人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事都忘掉,以后每一日都是个新开始,你说多好。——王家卫《东邪西毒》
第10章
结果顾思年还是在B城待了三天,到第四天才赶最早的飞机回A城。回到别墅,他简单地冲了个澡,吃了点东西便让司机送自己去那间公寓。
他用钥匙开了公寓门,想来这钥匙当初都是未经过那人同意,私下拿了那人的自顾自的去复刻了一个。因着是工作日,那人估摸着去上班了。
紧赶慢赶着忙了这么些天,又这么赶来赶去的,饶是他,也觉得有些累了。他走进卧室,脱下外套搁在椅背上,躺在了床上。鼻尖萦绕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很快他便沉沉睡去。
单秋阳回家的时候,看到玄关里的那双鞋,惊讶了一瞬,不是说要在那里待一周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他环视了客厅一圈,发现没人。看到卧室门关着,便放轻脚步打开了门,看到床上那人一动不动地熟睡着,又轻轻带上了门。
他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便拿上钱包,徒步去了附近的超市一趟。
等顾思年走出卧室门,一下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看着桌上摆着四道菜,分别是:白灼菜心,鱼香茄子,土豆炖牛rou跟葱爆羊rou。每道菜上都放了不少的辣椒,竟都是根据自己的口味做的。
他见单秋阳围着淡蓝色的围裙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头顶的灯光照下来,给那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他莫名就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心里软了软,走进厨房,本就不大的地方,站了两个男人一下子拥挤了起来。
他抱住那人的后背,头靠在那人的肩膀上,蹭蹭那人的脸颊,“还是第一次见你烧饭。”
单秋阳被他蹭得有些痒,他勺了一勺鱼汤,把勺子递给顾思年,“你尝尝味道咸不咸。”他不爱吃鱼,觉得鱼腥味太重。
顾思年也不接,轻轻捏着那人手腕,就着他的手喝完了那一勺子。
“不错。”他意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