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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感情一直不合,父亲一次又一次地出轨,而我的母亲呢?却选择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我母亲,在我还懵懂不记事的时候,就开始把她心中所有对父亲的怨恨一股脑地诉说给我听,她从小到大从来不管我要不要听,她一味地在我这里宣泄她的负面情绪,而我,从小就是接收这些负面情绪的垃圾桶。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怪过我母亲,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待我好的人。父亲是个不着家的,他的亲戚母亲拦着我不许见。母亲那边的亲戚呢?又嫌我长得像父亲,从来不掩饰眼神里对我的厌恶。我没什么朋友。因为别人觉得我话少,看起来又有些Yin暗,都离得我远远的。所以我从小就爱待在家里,因为我害怕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是毫不遮掩的对我满满的厌恶跟不屑。”
听他用这么一种平淡的口气说着这些话,顾思年简直有些不敢想象当年还年幼的单秋阳是怎么面对这些没由来的恶意的,他被这些话把心窝捅了个对穿。他紧紧地反握住那人抱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低低开口:“那些人白长了一对眼睛。”
单秋阳被他这种拐着弯骂人的方式逗得淡淡一笑,心下一暖,勾着小手指挠挠那人的掌心:“你这算是变着法子夸你自己眼光好?”
他叫那人用手指勾得心猿意马,连忙转移着话题道:“后来呢?”
单秋阳含糊道:“后来…后来…可以略过中间这段吗?”
顾思年心下一凛,想起自己调查过人家,后来…后来他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季家小子就出现了,他头一次怪他妈没把他生得晚几年,让那人先钻了空子插了队。
看着那人僵硬的点点头,单秋阳才敢继续开口:“后来我一个人来到A城消沉过了一阵,得过厌食症跳过河。因为我实在太累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开始觉得像我这种人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我的出生本身就是不被任何人所祝福的。”
他用头蹭了蹭那人的后背,轻声道:“我从小的家庭环境塑造了我这样的性格,很多事情我都习惯了憋在心里不说,但我会一点一点努力改。”
顾思年听着那人轻描淡写地一句又一句说着戳烂自己心窝的话,都有些不敢再听那人讲下去了。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柔声说:“我也会一起努力。下次别说什么你的出生不被任何人祝福这种要我命的话了,对我而言,你的出生是对我出生最大的祝福。”
单秋阳被他这句话说得羞红了脸,那人却不依不挠:“让我看看你,我现在就想看看你,好吗?”
单秋阳什么时候放手的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放手,那人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自己。
尽管那人把自己伤心的往事一再简化,还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气诉说着,但顾思年就是知道他疼。
他疼,他更疼。
看着那人微微泛红的眼角,他想着,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面对面抱着他,亲他的眼角,亲他的眉间,亲他的鼻子,亲他的嘴。
他凑近了那人,在他的耳边突然说出了那三个字。
顾思年说:“我爱你。”
单秋阳确确实实地听到了。他被这三个字直接逼得shi了眼眶。他以为依着那人的性格,估计自己以后都听不到这三个字,可即使那人不说,他也知道他爱自己,爱自己入了魔、发了狂。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爱,终于把心底最Yin暗的一面向他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他迎着那人深情的目光微微颤抖着说道:“其实我不想你去代孕,因为…因为我怕你以后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
顾思年被他这番话搅乱了心窝,他边亲边哄:“我怎么会不要你?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肯答应我父母?还不是怕我死了以后你遭人排挤受了欺侮,到时候孤苦伶仃地你让我怎么安心得走?”
单秋阳向来不傻,待他理解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心下大受震动,手却快于脑的一把捂住了那人的嘴:“我不想听到那个字眼!”顾思年很少看到他这么稚气的一面,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把他的手轻轻拿开,跟自己的紧紧五指相扣放在自己身边,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调笑他:“亏我还以为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在乎我,原来竟是个小醋包,连小孩的醋都吃。”他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却浑然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同一条狗吃醋的。
单秋阳被他调戏的口气说得有些尴尬,他索性把自己的脸埋在那人怀里,省得看到他眼中那戏谑的眼神。他听到那人慢慢说道:“不要就不要了吧,横竖我也不想要。我在一天,就护你一天。你活到一百岁,我就活到比一百零七岁多一天。这一天就用来给你风风光光地办后事。”
单秋阳在他怀里闷闷道:“人都死了谁还在乎那些个东西。况且你如果先走了我也便跟着去了,有什么放不放心的。”
听了他的话,顾思年气得拍了下他的屁股:“尽说些混账话!”
两人互相掏着心窝子,说了一下午的话,终于把误会都解了开来。
顾思年听到单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