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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我同意离婚。”
床上的人身子颤了颤,听他继续说道:“这之前你陪我去祁山待几天吧?”
随后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之中,随后贺沉深起身出了卧室,脚步声走远,乔念贴着枕头,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情绪,随后又有另外一种更深的情绪将她席卷。
其后几天贺沉深都未回家,因为他正忙着处理公司的事,祁山的茶园改造已经是势在必行,他无力扭转,心中愧疚不安,只是长期不盈利下,董事会也会心生不满。
早会后,张进给贺沉深汇报了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贺沉深听完后说道:“空出两天的时间,我有私事需要处理。”
张进皱了皱眉,“过几天就是城西工程的招标日期了,到时候必须你到场的,时间这么赶,来得及吗?”
贺沉深脸色平静,“没有问题。”
张进还是不放心,“城西的案子我们公司跟进许久,投了很多资金进去,若是没中标,到时候损失很大。”
“嗯,我知道,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
张进只得领命出去,贺沉深坐在办公椅上,整个人陷入沉思,他的办公室采光十分好,一眼望下去,整个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视野非常开阔,贺沉深愣愣的看着,视线固定在某个点。
他随手拉开一旁的抽屉,取出里面的一个蓝色丝绒礼盒,里面放着一串Jing致的项链,贺沉深看着它发呆,这是上一次出差时买的,当时他陪同客户一起,一眼便看上了这条项链,款式简洁大方,蓝色碎钻镶嵌着,十分别致。
他毫不犹豫便买了下来,当时他想,乔念带着一定会很好看的。
可惜这么久了他也未送出去,其实不止这条项链,还有很多很多东西,他出差时总会记得带一份礼物回来,可是却一次也未送出去,久而久之办公室里便堆放了许多。
因为乔念不会喜欢的,他所给予的,无论什么东西,她从来都不在乎,他能够想象,若是她收下礼物的场景,一定嘴角讽刺的接过,说着虚伪的谢谢,然后随后丢在一边,从此不见天日。
既然注定不见天日,不如就这样一直待在他这里,也好过将他的自尊拎出来一阵拷打,毕竟他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男人。
贺沉深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有人敲门,他收拾了一番情绪喊了请进,沈瑞希拿着文件进来让他签字。
他拿着笔,大手一挥,沈瑞希的注意力落在他手边的项链上,忍不住夸赞道:“这条项链真漂亮,是准备送给乔念姐的吗?”
贺沉深愣了愣,随后摇头,沈瑞希收下文件,转身欲走的时候,贺沉深突然叫住了她,他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她,“你喜欢吗?送给你吧。”
沈瑞希有些诧异的目光看着他,贺沉深料到自己这番话说的实在唐突,沈瑞希接了过来,笑着说谢谢。
沈瑞希走后,贺沉深又愣了一会,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东西丢掉就丢掉,为什么他心底竟然很不是滋味。
最近几天贺沉深克制自己不回家,但是即使如此,家里的保姆还是会每日给他打电话交代乔念的情况,保姆说贺太太最近几天每顿都会吃饭,她还说,贺太太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自然是好了许多,贺沉深自嘲的想,想必如今她就快要摆脱他了,自然百病全消,高兴还来不及呢。
在这一刻,贺沉深是真的做好了离婚的打算,他想或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从小便听人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惜贺沉深偏不信这邪,他相信事在人为,而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婚姻一败涂地,不由他不去相信了。
这么多年的教训难道还不能让他清醒过来吗?从一开始他们本就不会有交集,是他一直在强求,或许若无意外,乔念会成为他的弟妹也说不定。
或许在乔念看来,他贺沉深便是破坏她人生的原罪,他还妄图她能爱上他。
晚上贺沉深与徐嘉树相约去坐坐,两人是高中同学,这么多年关系也算不错,两个男人最近都是受情伤了,因此凑在一起倒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点上几杯酒,借着酒意倾诉,贺沉深说:“她前几天跟我闹绝食,吃什么吐什么,我同意离婚后,马上就恢复正常了,是不是很可笑,我竟然想要一个孩子来留住她。”
徐嘉树讽刺道:“就算有了孩子又如何?还不是该离婚离婚。”
贺沉深心有戚戚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可是我真的吧想离婚。”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深深爱着她,他甚至想过许多办法来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可是最终他还是同意了。
他想起霍明安曾在随愿失踪的一个月后,他喝着酒,一个大男人哽咽着,“我只是想要留住她,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这样一走了之,她若是真的恨我,不如直接杀了我,也好过这样惩罚我。”
前车之鉴,贺沉深不敢去冒险,他怕真的有那么一天,乔念会直接躲起来让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