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几处大果园子,要让这些人干活。这些送儿子去干活的人家并没有起疑,因为每月他们都能在昌记领到工钱,且比起城里其他铺子给的还要高些。
东垣是穷地方,这些人家大多都有多个孩子,原本穷得吃不上饭,如今送一个人进山干活就能养活一家子,个个欢喜,甚至还有人备了礼物到昌记,求他们赏自家儿子一份差事。
但说来也怪,这些主动上门的都被昌记轰了出来,昌记只收被他们治好的患者家属,别人统统不收。
林祥宇身为县令,这种事原本也传不到他的耳中,只是因为衙门里有人当日也喝过那种活命水,也送了自家儿子给昌记打工,林祥宇这才知道。
他可不是东垣这样小地方没见过世面的人,他隐隐觉得这当中似有何蹊跷。
林祥宇虽是文官,可他是林家人,自幼也习过武功,身边的亲随都是从侯府家将中挑选出来的,林祥宇派了两人进山寻找传说中的果园子,这两人在山里转悠多日,果园子确实有,但没有一个和昌记有关系。且没有一处果园是在深山里,大多都是离村庄颇近的地方。
林祥宇出身爵府,属于那种有背景的官吏,他来东垣不过是走个形式,他自己清楚,三年之内必会升迁。但他身为一地父母官,东垣又是贫困之地,他也想为当地百姓做些事。此练武之人都是不服输的性子,他就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他先是随便找了个罪名把昌记的掌柜抓进衙门,可那掌柜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却很抗压抗打,一顿板子抽下来,仍不肯吐露一个字。
越是这样,便越是可疑。所谓屈打成招,而屈打也不能成招的必非普通人。
林祥宇查过这个掌柜的户籍,竟然发现他的来历全是假的,他的户籍上是从一百里外的邻县马家村人氏,林祥宇让人去那里查寻,才知道前年流行瘟疫,马家村的人全死了。这掌柜的户籍文书都是千真万确由衙门颁发的,而他竟是马家村人氏,你说奇怪不奇怪。要么是当年马家村还有人幸存下来,要么就是这文书是从死人身上偷来的。
不过倒也算是有突破,掌柜的抓了,伙计们连夜逃跑,被林祥宇的人抓住一个,那人什么都不知道,只听说昌记的总号在京城,那里是间很大的铺子。
得知昌记的人被抓了,那些有儿子在昌记打工的人家全都急了,昌记没了,儿子的工钱到哪里领,再说了,儿子的下落也只有昌记才知道。
县衙前日日都有一群人堵着,要工钱,要儿子!
林县令无奈,他官职低微,遂把这件事上报了州府衙门,可那州官认为林县令无事生非,理都没理他。林县令一生气,就自己来京城了,州官也没拦他,我知道你是官二代,可你家眼下摊了官非,你进京找关系,也没人理你,有本事就去撞个头破血流再回来,到时你就是条龙,也要给我老实盘着。
林祥宇就是为此来到京城的,他原想自家虽然惹上官非,但朝中各部都有他的世叔世伯,哪个都能帮上忙。可来到京城才知道,如今朝廷早已谈林色变,谁也不想搭理他。
无奈他只好凭着那伙计给的线索想要自己查,但他在京城两眼一麻黑,根本无从查起,好在今天偶遇金玖,这才想起这个侄婿不但是地头蛇,更是商界翘楚,这件事他或许知道。
金玖听林祥宇说完,也把自己所知的昌记绸缎庄的事告诉他。看到林祥宇失望的小眼神,他心里一动。
“十五叔,既然没人肯帮你,不如你去趟城东的张记铁匠铺。”
林祥宇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位堂兄在世时亲自选定的女婿在说什么。
金玖是这样想的,这条路由他指给林祥宇,远比从林安儿嘴里说出来更妥当,林安儿和张记铁匠铺的关系很微妙,这事还是不让林家人知道为好。
“您定是早就将这件事写下来了,只需让人送到张记铁匠铺,交给一位雷叔便可。对了,不论这事有何进展,您也千万别说这条路是侄婿指给您的,您说道听途说,或者神仙托梦都行,千万不要扯上我。”
林祥宇虽是半信半疑,可他眼下早已无计可施,东垣又不能回去,那里天天有人堵门,那些人家等着和他要工钱要儿子呢。
再说他也不能让州官把他看扁了,林家虽然不比往日,但林家子弟哪个都不是脓包。
这次金玖没有瞒着林安儿,把林祥宇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小娇妻,要是以前,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的,现在虽然也是老大不愿意,可还是吞吞吐吐全都说了,万一媳妇不和他圆房怎么办,媳妇的脾气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林安儿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很满意,甚至踮起脚尖,双唇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就是这么轻轻的一碰,金玖的魂儿都飞上天了。
小媳妇亲他了,不是自己用强的,是她主动亲他了。
从林安儿房里出来,金玖都是飘飘然的,那天晚上,他早早就睡了,至于次日早晨,板儿有没有给大少洗亵裤,那就只有他们主仆二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