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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叽叽咕咕说完后总结道:“这两种法子第一种太过Yin损,即便是吓唬吓唬人家,咱们也不能用。第二种拼的是财力,咱们挤兑得对方手边没有周转的银子了,他自然就买不成那铺子了。”
找个有些身手的人往人家屋里丢死猫,装神弄鬼吓唬人家的家小,这样的做法确实太过,崔老太君也皱眉不赞同,让董掌柜走第二步。
董掌柜领命而去之后,崔老太君问孙女:“笙姐儿,你这法子果真是跟着你爹爹在知州任上听来的?”赵玉笙摇头:“不是是我当年在铺子里做学徒,亲眼见识过的。”
孙女小小年纪就扮作小子给人当学徒,挨打受骂地饭都吃不饱,天可怜见这孩子竟然还能撑到没饿死,然后被老三找到。崔老太君想起这事心酸不已,本想细问一番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赵玉笙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和元倓一道在一家规模很大的棺材兼纸货铺子里做学徒的事了。那家铺子买卖兴隆,为了完成主顾需要的金童玉女富贵楼仙鹤车马金锭之类的纸扎殡葬品,她和元倓经常忙到半夜才得歇息。
即便那般生意好,掌柜的也舍不得让他们多吃一碗饭。元倓年纪比她大又正是窜个子的时候,赵玉笙便经常将自己碗里的饭菜分一些给他吃。元倓说她太瘦要多吃饭,大多时候不肯要,两人推来推去,结果饭菜都撒到了地上。这时候元倓就会一边责怪她一边将自己碗里没撒落的干净饭菜让给她,自己却将地上的捡起冲干净再吃。
天气寒冷,棺材铺子的掌柜又吝啬,两个人床上的被褥都很薄。最初躺下的时候,她还借口不喜欢人家挨着自己睡,离元倓远远地,即便身子许久不得暖和。
睡着了之后,却本能地往热乎的地方滚,结果每次醒过来,不是元倓一条腿搭在她身上,就是她一条腿搭在元倓身上。元倓为此笑她矫情,她总是无话可答,暗自庆幸自己年纪小元倓又神经大条没有发现她其实是个女子。
想到这里,赵玉笙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往事不堪回首,元倓早不是那个元倓了。好在元倓变了丁大哥没变,所以万不能让他带累了丁大哥。
距离董掌柜带着秋山去连仓县已然过了七八日,却还没见秋山回来,赵玉笙心忧银子,一直望眼欲穿地,颇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不过比赵玉笙更难熬的是赵玉琴,因为崔老太太一直没松口允许她出门。她撺掇常氏去崔氏那里求情,妄图曲线救国也失败了,崔氏说这事自己不敢去老太君跟前多嘴,一句话直接打发了常氏。
更叫赵玉琴抓狂的是,滕氏回了一趟娘家,然后听她娘家人从皇后娘娘娘家那里听来的消息,太后似乎比较关注胡三姑娘,但瞧着又不像是想让她入宫,只怕是想将她赐婚给诚安郡王了。
赵玉琴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坐以待毙,她不能出去,根本没机会见到诚安郡王让对方属意自己。唯一可以安慰她的就是眼下诚安郡王还在孝期,太后娘娘不可能马上赐婚,她还是有机会的。
每年正月初一,外命妇都要进宫给太后娘娘拜年。若是那一日她能跟着祖母大伯母去宫里,让太后娘娘亲眼看到她就好了。只要能见到太后娘娘,她就有自信能让太后娘娘撇胡三而选她。
想来想去,赵玉琴认识到眼下最要紧的是扭转自己在崔老太君心中的不良形象,让老人家重新喜欢她。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崔氏是关键。
赵玉琴觉得自己很大程度上是被常氏连累了,她敏感地认识到崔老太君之所以厌弃常氏,最根本的原因是常氏待赵玉笙太冷淡,漠不关心得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母亲对待自己的女儿。
赵玉笙觉得是时候将自己倾慕诚安郡王,一心嫁他的心思告诉母亲了。母亲那般疼爱自己,肯定愿意为了自己装样子待笙姐儿好,然后博得祖母的谅解。
汤秀雯病体痊愈,梅氏带着闺女上门道谢来了。崔氏将人带去了萱瑞堂。梅氏是正经的官太太,申氏和常氏不好怠慢,带着闺女都来陪客了。
救了自己女儿的是赵玉笙,常氏是赵玉笙的生母,梅氏少不得要拉着常氏单独感谢夸赞一番,又好奇地询问起赵玉笙那高超的划水本事是怎么练就的。
常氏这次应对很是得体,言辞里既谦虚了一番,又饱含着对赵玉笙的赞扬和怜爱。赵玉琴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抢胞妹的风头,默默地揽着赵玉笙的肩头,一副姐妹和睦友爱的模样。
看着这母慈女孝的情形,梅氏少不得又是一番赞赏。崔老太君对此很满意,看常氏和赵玉琴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汤秀雯面目秀雅白皙,身量高挑,性子却极温婉,说话不急不慢很是斯文。崔氏和老太君夸赞她一下,她就会不好意思地红脸低头。因为赵玉笙救过她的命,她很是亲近赵玉笙,但凡赵玉笙问她什么,她总是腼腆地笑着,然后细声细气地回答。
梅氏很高兴:“我们家雯姐儿性子内向,我一直担心她到了京都交不到好朋友,如今瞧着这丫头倒是跟府上四姑娘很投缘。老太君还有几位夫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往后我就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