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继续想下去了。
他遇到的这叫什么破事呀。
比起即将失业的忧虑,更让胡北原心神不宁的,是那种奇怪的,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荒谬感。
他不明白,周翰阳,怎么就能和薛维哲是同一种人呢?
他还以为,只有薛维哲那种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一看就不是正经东西的人,才有那种奇怪的喜好。
而周翰阳看起来干干净净,斯文有礼,一表人才,分分明明的大好青年,怎么就能和薛维哲是一路人,同流合污呢?
难道这年头,高富帅,都是那种口味了?
他真不懂。
隐隐间他还有点为周翰阳痛心疾首的感觉。
经过一天的沉思和休整,胡北原次日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地去了公司。
就算下定决心不干,他也得去办理下手续,才能收拾包裹走人找下家。更何况,如果是周翰阳先提出要炒他,那他还能多拿点遣散费呢。
才一进门,他就听见各种各样的纷纷议论。
“周先生的脸怎么回事啊?”
“据说是跟人发生冲突……”
“谁?”
“就是不知道到底谁干的。”
“什么人啊,居然对周先生下这种毒手。”
“让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突然就成了大家嘴里的全民公敌的胡北原,不由就过街老鼠一样,顺着墙角走路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呀,要被这样喊打喊杀。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等亲眼看见周翰阳,胡北原就有点明白女同事们为什么要那么义愤填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本皮肤过于白皙的缘故,周翰阳脸上的淤青现在看起来未免显眼得有些过头了,简直是触目惊心,惨绝人寰。
弄得胡北原都不由立刻反思,他当时真下了这么重的手?
见了他,周翰阳愣了一愣,一时间不知所措似的,又像是尴尬于脸上青肿的失态,又像是尴尬于和他的对视,简直像是连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过了几秒才镇定下来,望着桌面。
胡北原被他这副样子,弄得一下子没了之前那要把账算清的气势,只得酝酿了一下,才开口:“周先生……”
周翰阳打断了他:“抱歉,那天是我言行不当。”
“……”
虽说这件事当然是周翰阳有错在先,但被对方这样直截了当地道歉,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本来,应该是我先登门道歉的,但我想,”周翰阳顿了一下,“在家里看到我,你可能感觉会不太好。”
“……”
“那件事,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打算怎么处理,以及要我怎么做,都是应该的,我也全盘接受。”
“……”
“只不过,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希望你继续留下来为公司工作,当然,如果和我共事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可以自由选择调到别的任意部门。”
“……”
不需要任何的争论争吵,他就直接低头认错,一退到底,这倒让胡北原一时间里想不出其他话可以说了。
胡北原看着面前的青年,神奇的是,他脸都那样了,居然还是不难看。
他看起来严肃,隐忍,冷静又冷淡,和那天那个冒犯了他的周翰阳,简直判若两人。
胡北原心想,难道那时候是鬼上身?
胡北原将信将疑地:“你说得这么有诚意,那如果我要你跪下来道歉,你也行?”
周翰阳抬头看着他,表情里是种类似于放弃的不抵抗:“要是这样能让你感觉比较好的话。”
“……”
算了,他才不爱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这样,是怕我说出去吗?”
周翰阳又看了看他:“不,我从来都不介意,任何其他人知道。”
“……”
好吧,他也没打算说出去。
何必损人名誉呢。还是那句话,损人又不利己,有什么意思。
“算了。”
周翰阳看向他,不太确定地:“什么算了?你是说那天……”
胡北原烦恼道:“呀,我说算了就是算了,你别再提了。”
“……”
胡北原奇怪于自己的宽容。
明明是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照理不该就这么算了啊。
但周翰阳这么逆来顺受的,既不阻止他宣扬出去,也不介意他打击报复,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甚至于,他自己本身都不是那么地生周翰阳的气。
比起惊诧和疑惑,愤怒这点情绪简直不值一提。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完全不想再纠缠于那天的事,也不想和周翰阳闹翻闹僵,连什么赔礼补偿都不想要。
对他来说,最好不过的,就是当成那件事压根没发生过,干脆此后提都别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