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亮,他一边点头一边挥手告别,“杨老师,我先走了,还要去帮校长买早餐呢。”
年纪不大,还会照顾人,杨老师越发喜欢这孩子了。
严谨回到公寓时,明知言已经起床了,见人回来了,满嘴牙膏沫的从卫生间探头出来,“去哪了?”
也亏得严谨能听懂这含糊不清的话,“去Cao场溜达了两圈,早饭帮你买了,放桌上了啊。”
明知言嗯了一声,回到卫生间。师弟遛弯都还记得给自己带饭,他漱口时都抑制不住上翘的唇线。
一早上,严谨将自己锁在卧室里也不知在捣鼓什么,明知言毫不在意,安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着遥控不断的换台,眼神隔两分钟向卧室的方向瞥一眼。
房间的门终于开了,明知言收回眼神,聚Jing会神地看电视购物。
“师兄,你的卡可以刷开体育馆的门吗?”
明知言偏头过来,“怎么了?”
严谨挤到他身边,“我想借象棋玩玩。”
“我去拿吧。”
明知言走后,严谨看起电视来,一个麦色肌肤的苗条外国女人站在踏步机上卖力运动,是卖减肥器材的广告,师兄也用得着这些?刚刚怎么看的那么认真?难道是喜欢这类型的女人?
体育馆距住宿区还有一段距离,在Cao场的另一边。明知言大步走着,太阳正当头,天暖洋洋的,风却不燥热,这种天气待在户外正好,要不是严谨胳膊受伤,肯定不会想窝在屋子里下象棋。不过,象棋明知言玩得还不错,没出国前经常陪爷爷下棋,陪小师弟下应该不成问题。
他抱着象棋盒子,一开门王文然正蹲在门前脱鞋。
他仰头看去,“师叔好。”
严谨讲话怎么这么好使,教什么他都学?明知言点点头,越过王文然,走到客厅中间,将棋盒打开,铺好了棋盘,又摆好了象棋。
严谨蹲在旁边看他铺好了,“谢谢师兄。”然后扭头叫人,“王文然过来陪我下象棋!”
明知言起身走到绿方棋子边,原本要停下的脚步在严谨的这句话中只好继续前行,回到沙发前坐下,毫不在意的继续看电视。
王文然盘腿坐在棋盘边,“我没玩过这个。”
严谨盯着棋子,默默回想早上重温过的规则,“没事儿,我也好久不玩了,瞎玩呗。卒一次挪一格,炮要隔一个棋子走,车横竖随便走,马走日象走田,大概就这样,边下边看。”
半吊子和睁眼瞎就这么开开心心地下起棋来。
明知言时不时瞥一眼战况,惨不忍睹,真的是瞎玩。马走日是没错,可前方卡着棋怎么还往过跳!象也是,塞象眼了还跑地那么欢!
严谨规则胡来,而且半吊子总比睁眼瞎强些,运筹帷幄如诸葛卧龙,王文然完全处于下风。他就差摇摇羽扇了,“我从小陪我爸爸下棋,你多玩玩也就能到这个水平了。”
严谨又吃一子,“文然,你和你爸爸平常玩什么?”
王文然抬头,“以前,他会陪我踢球。”
初三之前,爸爸虽然工作很忙,但周末有了空会陪王文然踢踢足球,跑跑步。后来他以为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学业,周末爸爸再也没有陪自己玩过。直到中考过后,爸爸带着新任妻子,怀着抱着婴儿为自己介绍时,他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那一年的周末只是要分摊给更多的人罢了。
“现在陪你玩什么?”
王文然落子无声,“不需要陪了,我大了,他也有别的人要照顾。”
父母从来都是自由潇洒之人,王文然成长于这样的家庭亦是如此,他张扬,永远有自己的主见,不受人摆布。对于父母的婚姻破裂,他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这是他们对于自己关系的决断,自己不该插嘴。但他仍然是有着自己的情绪,也以一种自我选择的形式表现出来。
王文然家境优渥,初中便是在光明就读,直升高中本来是正常路径,但他在中考结束后选择了实验班的招生,因为,可以学费全免。家庭分崩离析,那么自己也就成为了一个单独的个体,他不需要任何人来负担自己的人生。
严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是在报复么?”
王文然不清楚这样的做法是否含有报复的意味,如果有,他也并没有从中得到一丝快感。
“他们有自己的决断,我的决定不过是既有事实下的一个选择。”
严谨横向上车,将军。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这层关系不是法律决定的、不是血缘联系的,是他参与了你的人生,造就了现在的你,而你的出现给了他成长,这种互相影响才是父子、亲情的羁绊。他就算死了,依然是你爸爸,谁都改变不了。”
明知言静静听着,严谨眼眶泛红,神情不是严肃的说教,而是淡然的温柔,他不像是在阐述理论,更像是在回忆。
王文然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他从看到那女人明媚的笑容和怀中小小的孩子时就已经明白了,爸爸不再是自己一人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