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问询,郑少时垂眸拱手:“下官短识,在几位大人面前不敢妄言。”
冷哼一声,名扬侯重新闭上眼眸:“你既然能入我名扬侯府商讨议政,那便是本王信得过的人,说!”
眉头蹙紧,郑少时起身拜礼,略作思索后开口:“臣以为,卢将军所言甚是,今上意图以明,若不动作,若山穷水尽时便晚了。”顿了顿声,继续开口:“侯爷,时势造英雄。”
轻哼一声,名扬侯睁开眼眸,看着身前稳重有礼的少年,眼眸幽深晦暗。
感受到沉沉的眸光,郑少时仍旧端手,不卑不亢的立于原地。
收回眼眸,名扬侯垂下眼眸,似喃言似自嘲:“英雄?本侯怕是枭雄都算不上。”
不过一时失神,名扬侯恢复沉静,双手拄膝,抬头时眼眸锐利枭狠:“我等与左丞相僵持数十年,维持朝堂均衡,既然今上不仁,那莫要怪我们不义,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回头是死,不回头还有活命的机会。”
听到这话,下座的几位大臣了然起身,肃容沉声:“臣等定以侯爷马首是瞻,绝不二心。”
议事定下,大臣们各自散去,名扬侯却仍旧端坐于正堂之上,看着那空旷的院落,眼眸幽远,半晌一锦衣侍卫现身一侧,面露担忧:“侯爷,那郑少时……”
名扬侯闭眸抬手,止住了来人的话:“常良,本侯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了。”
名唤常良的侍卫面露担忧,最终垂眸应是,再次隐去。
无人在侧,名扬侯睁开眼眸,容色Yin沉,那人那句话究竟是何意?
“今日我若尽兴或许会放侯爷一马。”
“将军是说朝中逼仄于我之事?”
“不是”
他落马时,那人的那句‘不是’,莫不是回答他先前的疑问?
面露犹豫,名扬侯眉头皱紧,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可对那人他始终没有把握。
重伤未愈,端坐良久的名扬侯一时头疼,抬手揉额时一双素手轻轻搭上。
感受到那柔软的手,名扬侯睁开眼眸,看清来人猛地挥开那素手,蹙眉厉喝:“你来做什么!”
素手一颤,冯氏白着脸看向自己的夫君,强强一笑,忍着惧怕开口:“夜深了,臣妾见侯爷还未歇息便想……便想过来看看。”
冷哼一声,名扬侯想要呵斥人离开,却在看到冯氏面露惊惧却仍旧含笑强撑的模样时,微微一怔,嘴唇一颤,鬼使神差的将人揽过:“满儿……”
丈夫面容不再Yin戾,冯氏心头的害怕少去几分,暗暗松了口气,他对她还是有情的……
目光柔柔,冯氏面颊微红的依靠而去,眼眸抬起看着面前容色坚毅的男人,轻轻开口:“侯爷。”
轻柔的声音让一时怔□□扬侯回神,看着那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心中苦涩,垂眸忍下涩意,再抬头时眼中充满厌恶,大手桎梏住怀中人的下颚,Yin鸷开口:“本侯说过厌恶你的脸,不许你到本侯身前,你竟将本侯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丈夫又恢复往日的疏离沉冷,冯氏浑身一僵,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心中酸疼,却再次强笑开口:“侯爷……”
“啪——”
一个巴掌挥过,冯氏跌坐在地,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跪地告罪:“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闭上眼眸,名扬侯一声冷喝:“滚!”
冯氏一脸惨白,听到冷喝忙敛裙子起身,向自己的院子跑去,回到房中惊惧担忧一并涌上,冯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惧怕,痛哭出声。
哭了不知多久,冯氏抬起头,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手,他已经不再喜欢她了,曾经的他会因为喜欢她与她软语温存,会因为两人的孩子亡故弥补与她将她扶正,会因为喜欢她处处包容。
可现在他不喜欢她了,自己利用景儿的事情一旦暴露,以他的性子,绝不会饶了她。
心头轻颤,冯氏手脚冰冷,眼眸坚定,无论那位西远将军是否知道真相,他都必须死!
*
从太医院向宫外走去,往日会与好友闲谈几许的薛定海现下眉头紧蹙,原以为知渊那日不过是因为担忧皇后随口一提,可今日看到赵大人几位同袍二十年前的出诊的记录,心中却升起疑惑。
轿子停到了将军府,薛定海熟门熟路的迈入府内,然而看到院子中的两人,却顿住脚步。
瞪着面前的高大男人,李言蹊捂住他的唇,哼声开口:“我不是让你亲我,我是让你看看我重了多少?”府中的秤要去后院寻,有些麻烦,所以一直觉得自己重了的李言蹊在看到自家夫君单手提起百十斤的铁器,便起了心思。
习武被打断的人形秤看着置气的小妻子:“是喃喃好看,我忍不住。”
轻哼一声,不吃他这一套,李言蹊再次伸展手臂,凤眸嗔怪:“过来抱我,这次不许乱来啊。”
点着头,一脸严肃的人再次一手抱着小妻子,一手试拿着几件重量相似的兵器。
窝在自家夫君怀中,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