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临前的背景音,每一步都走在了他的心跳上,他似乎真的看到上帝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敲下了关于命运的摩斯电码,他读懂了所谓的冥冥之中。
不然这种巧合该如何解释,转班以来,发生的一切都指向了这一个结果,好像如果他们俩不在一起,就天理不容。
张正扭头去看王轻,这个女生真实而笨拙,不掩藏自己的缺点,也不知道如何展示自己的优点。他轻松地捕捉到了班主任绕了个弯,路过王轻时她一闪而过的无奈和难过。
“你知道刚刚我在礼堂问你的什么么?还是你真的没有听清。”原本那句话只是张正想测一测王轻是真没听到还是假的,谁知道她眼睛弯弯的瞬间,笑容竟是少见的清澈。张正便也没有再问,但这一刻,情绪就像脱把的自行车,从陡峭的斜坡上直直冲下,一路到底。
“我不是说了么,我没有听见。”王轻知道班主任对自己彻底失望,天时地利人和让她死她不想死都不行,甚至王轻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跟班主任解释,从哪里解释?自己没有跟张正谈恋爱?那为什么全班那么多人没写作业,却单单包庇他?如果说包庇真的是自己一时好心,那为什么自愿换座位的时候,两个人却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是同桌?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还是巧合,第三次就是证据。
王轻现在只想知道班主任的沉默代表着什么,她一直是班主任的语文课代表,深得老师信任,她不想让班主任误解自己。
“咳。”张正清了清喉咙,拽着王轻的外套袖子,轻轻把她拉倒走廊的栏杆处,下课的时候很多人就喜欢倚在这里谈天说地,因为是饭点,栏杆处只有两个人。
“我问的是,你是不是喜欢我。”张正的音调低,但足够王轻听到。
王轻当然是笑着否认,“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那开学的时候,你干嘛偷偷摸摸地看我。”张正觉得王轻撒谎,他不是没有喜欢过人,也不是没有被表白过,当时王轻的眼神他一看就明白。
“我,我那是,我就是随便看看。”王轻因为急于解释而结巴起来,听起来好像说谎话。这是她第几次结巴来着?
就算她看他第一眼对他有好感,可是那也只是因为他帅到了她心坎里,跟喜欢还相差十万八千里,中间至少也得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啊。
“随便看看看我两次?”张正继续发难,有些话题鼓气勇气开始了,就停也停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
“那你还冲我笑呢?那我说你冲我笑是喜欢我了么?”王轻也来了脾气,声调竟抖了起来。
“你可以这样想,但我冲你笑,是因为你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红色水笔道子。”张正弓着腰,把两条胳膊闲散的搭在栏杆上,晚间的凉风吹过来,就把这句曾经略微暧昧的场面吹散了。
但他话语间的温度仍徘徊在两人之间,携带着初夏校园里的花香,一点一点的浸入王轻的皮肤,像雨滴,轻轻打shi她的心。
当时是她多想了啊。王轻感叹道,自己竟然还为这件事儿欣喜很长时间,不过也对,整个文科班什么女生没有,最不缺她这种站在人堆里辩也辨不出来的女孩子。
王轻没说话,也没跟张正道别,就回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气从何处来,但总觉得特别不顺,明天就跟班主任解释清楚,并且换位置,张正不是看不清么?那她就坐最后一排。
张正看王轻闷闷不乐回教室,也跟着回去,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假装无意地瞥王轻一眼,她微微嘟着嘴,双眼盯着一本课外书,毫无情趣地浏览着。
张正信手撕了作业本后的纸,他拿着孔庙祈福的黑色水笔在不规则的纸片上写到,“生气了?”
纸片贴着桌子被移到王轻眼前,她看了纸条又抬眼看张正,这个谜一样的男子,他眼里分明充满了求和的意思。
王轻耷拉着脸摇头,口是心非道:“没有。”
“今天晚自习放学之后,Cao场上放器材的地方见。”张正再次把纸条贴着桌面移到王轻面前,他觉得指尖处微微发烫。他想给王轻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快上晚自习了,他要说的话一时都说不清,便挑了个充足的时间。
王轻没有回答,低下头继续看手中那本课外书《凯撒不爱我》——讲西方各种出众的新闻人,橙色的布装封皮,她就把张正的纸条夹在自己看到的那一页,然后收回,开始写作业。
张正看王轻没有反应,也没有死缠烂打继续问,他从来不做废力的事情。
晚自习下课之后张正便先离开去了器材场,他坐在双杠上,一脚踩着另外一边,一脚荡在半空中,他的心跳得很平静,但眼睛就像一只捕食猎物的恶兽,直直盯着Cao场两个入口,看着不远处Cao场上跑步的同学,张正才开始隐隐担心王轻会不会不来。
她跟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生不一样,不爱说话,极少流露情绪,捉摸不定。
张正正想着,就觉得后背被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吓了一跳,赶忙扭头看,是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