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总之看到什么藏什么,看什么不爽扔什么。
直到她突然不吭不响地看起来历史课本的时候,周围人才惊觉她要考文,而且家长已经跟学校沟通好,高三就转过去。
沈然实在气氛,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不跟她说。
那时候,已经六月中旬,天气热了起来,她却感冒了。
沈然在校门口截住夏幽,把她拽向教学楼的阶梯教室,夏幽没有挣扎。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沈然不耐烦地问,没想到夏幽却反问,“沈然,那你把我当朋友么?”
这个问题,已经发生过一次,上一次发生的时候,是她帮他抄作业,那时候他承认心里把她当朋友。
可是现在呢?一年半过去了,喜欢她那句话像个魔咒,好像真的成真了,他似乎越来月看懂自己的内心,他对她不是朋友。
“不是。”沈然看着夏幽讷讷地回答。
只要她再问一句“那你对我是什么”,或许“我喜欢你”就破土而出了。
“那史达林是你的朋友么?”夏幽问,她脸色苍白。沈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他跟史达林经常一起打球,史达林这个人虽然张扬了点,喜欢装个逼,但还是挺听他的话,毕竟一个班的男生,还一起在运动会上为班级争取了那么多荣誉,当然是朋友。
沈然老实地回答:“当然。”
夏幽笑了一下,默默重复了女两句话,“不是。”、“当然。”
她转身离开了阶梯教室,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搭理过沈然,就连有个外班女生来找沈然,沈然故意在她面前炫耀,她都无动于衷。
沈然也恼火,觉得夏幽真是冥顽不灵,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谁会专门为她的脾气定制自己的脾气?
他也跟她闹别扭。
直到实在忍不住,才在教师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说了女举永远终结他们关系的话:就你,也能考上江大?
那似乎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间就定格在不欢而散之中。高三,她转文科,日夜奋斗,他去北京学英语,呆了半年,再回来的时候,他本想假装去三楼文科所在楼层找人去看看她怎么样的时候,却发现她即使看到他,也无动于衷。
沈然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便跟她们隔壁班追他的女生在一起了。
他有无数个理由出现在三楼,也看到夏幽很多次,可是他发现自己彻底失去她了。
王轻静静聆听着,雪花翩翩落下,落在少年的头上,落在地面上他别扭又孤单的身影上。
“年少的时候,都这样,总是胡思乱想,你觉得她不喜欢你,她其实偏偏就是喜欢你。”
“我一直以为,她对我是无理取闹,就是她脾气有些怪。你说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我说她不是我的朋友,她还真的不跟我说话?我还跟她说我喜欢她呢,她怎么就不想呢?”
“难不成,她对你还另有隐情?”王轻挑起了尾音,年少的感情,不过是强说苦罢了。
“还真的有。”沈然哑着声音说。
那天找马洋洋当他助理的时候,是马洋洋一不小心跟他说的。他完完整整听完了那个事情,却发现,其实他对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跟他说话是应该的。
王轻哂笑,青春里的故事能有多大?大到眼前人要遭到这样无边无涯的惩罚?
“她八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后来她有了个后妈,又有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沈然低着头,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他生活幸福,虽然同情夏幽的遭遇,却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遭遇,她又是如何一个人处理那些不可言说的难堪。
江大偶然一次的见面,让他想到了多年前肯德基的夏夏,他忽然觉得脑袋被人敲醒了。他一直可怜她的身世,却不知道,也许每天她都要面临她阿姨那种刁钻的质问,然后一个人吞咽下去,不跟任何人说。后来夏志清出国来请教他的时候,他看到夏志清唯唯诺诺的样子,觉得他跟他姐姐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但是他却可以出国,因为他是他妈妈的亲儿子,夏幽只是个外人。
那天从夏志清的语气中,他大概知道了夏幽为什么要突然参加高考。她一直很想出国的。
她一定也做过抗争吧,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像肯德基那天一般,她做了抗争,被阿姨百般劝阻,然后她爸爸也没说什么,一切都不了了之了,她一个小女孩儿,怎么出国啊?把自己卖了么?
沈然的眼睛里虚虚浮起一层雾气,继续道:“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啊,摊上这么个后妈。”
王轻叹了口气,说:“好在她家庭条件好一点,不用受太多苦。那她没有出国,在国内上大学?”
“嗯,江大。”沈然的声音清晰有力,可能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又补充:“高三转班学的文,还能考上江大,很厉害吧?”
王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命运即使再不公平,但终究我们还是那个掌舵人。航道可以偏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