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无几的理智和耐心。他握住林阗的肩膀把人推到墙上,低头一字一句道:“我在问你,他是谁!”
林阗抬头同样看着他,目光冷漠疏远:“与你无关。”
一瞬间赫连的表情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痛苦或是自嘲,失望,他退后一步,冷笑着嘲讽:“好,与我无关。那么林医生,下次背着我勾引别人的时候,记得找个隐秘的地方。”赫连推开林阗,转身离开。
林阗紧紧握住双拳,控制住自己想拉住赫连的冲动,他转头看着赫连愤然而去的背影。赶来的梁寻屿捂着鼻子站在远处,刚好目睹了这一幕。他望着林阗看着赫连离去的眼神,内心一片荒凉。而赫连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梁寻屿。
“你这样什么都不解释,好么?”梁寻屿酸涩道。
林阗偏头看向窗外渐暗的天空,喃喃道:“我想,我能体会那时候你的心情了。”林阗说完突兀地笑了笑,“等你女儿——恬恬是么?等恬恬身体恢复了,你们就回去吧,别再来找我。过去就应该让他存在于过去。”林阗说完,擦过梁寻屿的肩膀,离开了。梁寻屿的身体轻微晃动了几下,而后渐渐下沉。
那些过往的回忆在此刻土崩瓦解,变成了漂浮在空气中看不见的齑粉,在最后一点点落日的余晖中,消散不见。可我多么想回到过去……
想回到过去
试着让故事继续
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
分散时间的注意
这次会抱得更紧
这样挽留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想回到过去
沉默支撑跃过陌生
静静看着凌晨黄昏
你的身影 失去平衡慢慢下沉
想回到过去
打开家门,如林阗所想的一样,赫连没有回来。他站在玄关,看着黑暗空当的屋子,过了许久才开灯,越过赫连常穿的那双拖鞋。林阗将包丢在一旁,转身进了浴室。他打开了莲蓬,坐在了马桶盖上。哗啦啦的水落在瓷砖上,然后流进排水口。林阗沉默了许久才起身脱掉衣服站在莲蓬下……
晚上十点,林阗放下手机,看着大门,仍旧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林阗再一次拨通了赫连的电话。熟悉的铃声持续了一分多钟后归于安静。林阗从回家开始,每隔半个小时给赫连一个电话,刚才已经是第五个了。每次都打通了,但每次都没有被接通。赫连不关机,他只是以这种方式告诉林阗他的愤怒。
林阗抬眼又看见了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嗒、嗒、嗒、嗒……”秒针走动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十点半,铃声响了一分零四秒,自动挂断。
……
十二点,铃声响了一分零四秒,自动挂断。
……
凌晨一点,铃声响了一分零四秒,自动挂断。
凌晨一点半,铃声响了一分零四秒,自动挂断。
凌晨两点,林阗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玄关,微微沙哑的中低女音喃喃叙唱着安静的歌曲:“……走不出的路口一个人一瞬间淹没在人群中寂寞的路口——”歌声忽然戛然而止,这一次铃声只响了三十九秒。林阗皱了皱眉,又拨了一次。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林阗挂断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他躺在了沙发上,将手机放在一旁。林阗了看了玄关一会儿,最终闭上了眼睛,陷入疲倦的睡梦中去。
第二天,林阗从沙发上醒来,他适应了一会光线才从沙发上坐起。林阗环顾了一下四周,赫连没有回来。林阗低头,感觉胸口闷闷得十分难受。他试着站起来,却发现有些晕眩,又跌坐回去。手机从沙发摔倒了地板上,林阗捡起它,发现自己有一条未读短信,来自医院的同事。
“林医生,你是不是有一位叫赫连的朋友?我今天值夜班,刚看到他被送进急诊室抢救,胸口全是血,情况很严重。你要不要来医院一趟?”
“啪!”手机从林阗手中滑落,摔在木地板上,林阗愣了好几秒才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
开门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电梯也来不及等,直接从楼梯下楼。此刻的他的脑子一团乱,但唯一醒目切清晰的就是,赫连千万不能有事。
坐上开往医院的计程车后,林阗才从震惊和慌乱中慢慢镇定下来。
只是一个晚上,赫连为什么会突然出事了?难道,就是昨晚电话被掐断的时候!林阗想到这,又在衣服的口袋里摸索手机。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于是他想起来自己把手机落在了公寓里。无法控制的愤怒让他一圈砸向座椅。林阗捏紧紧双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根本都不敢想象赫连受伤的样子。可是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短信里的那句话“胸口全是血”,林阗咬紧牙关,才忍住没有一圈砸向玻璃窗,让疼痛使自己冷静下来。
抵达医院后,林阗丢了一张钱就下车朝急诊室跑去。林阗看见一位护士就冲上去,拦住对方问道:“赫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