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母说,到了后来事情才漏出来的?”他说着忙活了好一会儿,调出一份资料来,“李佳佳,父母离异,跟着父亲过,十年前十三岁……她十四岁之后因为Jing神障碍一直在Jing神病院中接受治疗,十八岁时出院,二十一岁搬到S市……半个月前割腕自杀了。”
肖白轻轻吸了一口气:“我找到了那时候Y市市医院一次医生出诊的记录,说是有人服用堕胎药导致出血,地点是嘉明居民区,没有说是谁。”这也是一种对未成年的保护。
时间都能对得上,很可能是李佳佳的父亲发现女儿怀孕了,找季明诚私了敲了一大笔钱,又给女儿药流。李佳佳一直没有从Yin影里走出来,被送进Jing神病院,出院后就在找寻当年的仇人,两年前她搬到S市,也是季明诚开始收到恐吓电话的时间点。
半个月前李佳佳已经过世了,那最近一次的恐吓电话和包裹就不是她寄来的。缪宇问道:“除了父亲外,她还有其他亲人吗?”她父亲估计不会做这种事儿来为她讨回公道。
“她没有兄弟姐妹,父亲离异后再娶,但是没有再生孩子。”肖白仔细查了一会儿,“嗯,她妈妈十天前买了来S市的火车票,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乘坐可查的交通工具离开S市的记录。”
两个人 对视了一眼,肖白把电脑抱在怀里,小声问道:“你要跟警方诉说实情吗?”李佳佳的母亲没有反侦察的经验,肖白刚才说话时就调取了李佳佳租房附近的监控,在前天十二点左右看到有一名女性低着头戴着帽子拖着一个大麻袋朝着出租房艰难走去。
这是一个在整理女儿遗物时发现了蛛丝马迹,并且决心报复的母亲,肖白同情弱者的心再一次占据了上风,他已经开始动手清洗相关的监控记录。
“先抛开委托的事情不要去想,这是目前最不需要被考虑的因素。”缪宇坐到沙发上,尽量温和地跟他沟通,“季明诚被绑走两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想要的报复已经差不多实现了?”
肖白看了一眼屏幕,直到现在也没有搜索到有人从出租屋里出来,可见李佳佳母亲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折磨季明诚。说真的,要是换一个人被绑走,肖白也不会完全站在李佳佳母亲这方,可季明诚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接受的底线,李佳佳这是被揭露的一例,还可能有更多的孩子受到过侵犯却不敢说出来。
按照加西亚给他们提供的说法,应该说必定会有更多潜在的被侵害者,这种魔鬼一旦尝到甜头就不会住手。
肖白平复了一下心情,迟疑道:“那你想怎么办?”在其他事情上他对缪宇报以信任,但这事儿毕竟是跟警察对着干的,缪宇是从警察学校毕业的,两人的三观可能会有不合。
“我说句难听一点的话,她折磨季明诚,能把人折腾多久?就算我们都不开口,警方也能顺利破案,她留下了太多线索。”缪宇分析道,“这种案例我以前也碰到过,如果季明诚还活着,并且嫌犯肯主动自首的话,警官会向法官求情,加上她的经历确实很值得人同情,可以说不会被重判。”
“那季明诚呢?”
缪宇有点Yin冷地笑了一下:“我在乞丐营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死算什么呢?真正艰难的是在一无所有的境况下还要继续活着。这个案子一经曝光,这个知名律师立刻会身败名裂,面临他的还是不短的刑期。”
他说着看了肖白一眼,正色道:“相信我,恋童癖和强jian犯在监狱中的待遇是最差的,他在里面不会好过的。”
监狱中也是有各类小团体的,欺软怕硬是惯常有的,像重刑犯就会横一些,经济类罪犯大多会被欺负。而恋童癖和强jian犯不算强者也不算弱者,他们在其他囚犯眼中基本没有人权,连狱警也不爱管他们的事儿。
曾经有过一起新闻报道,说巴西兽父强jian一岁半继子致其死亡,入狱后向狱友炫耀自己的罪行,被二十余名狱友虐打并轮jian,消息一出,网上一片叫好之声。
“……这主意很不错,我就知道你最棒了。”肖白缓和下来,查到李佳佳母亲电话后拨打过去。
这是缪宇想到的比较接近两全其美的法子,就看对方肯不肯接受了,他俩都无权代替别人做决定,一切还都要看李佳佳母亲的意思。要是人家坚持要杀了季明诚,然后自己再给其陪葬,那他俩也都尊重她的选择。
肖白这一通电话打了很久,挂了电话后对着缪宇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女人只是悲痛过度,不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她答应二十分钟后去附近派出所自首,我先联系几家媒体做爆料准备——啧啧衣冠楚楚的知名律师原来是禽兽转世,我觉得挺搏人眼球的。最好得开个专线,接受类似事件的匿名举报,我们再抠抠资料,看能不能多找出几名受害者来。”
这种事儿有时也很怪,一个人站出来需要很大的勇气,可一旦有人开了头,后续的反馈声音会越来越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缪宇含笑拍了拍他的脑袋:“乖。”这孩子心中还是很有正气的,中二是中二了一点,从根上来看并没有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