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许将来会有悔悟的时候,可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凌莫宸抓过那只手,眉头微皱,近乎呢喃地问:“那什么时候才是?”
“我觉得跟我们没关系,顺其自然吧。不过你要是想管,我可以给你提示一下,一个赌徒,什么是最快捷的让他戒赌的方式?”
季凡眨眨眼,温柔地开口:“把他那两只手砍掉不就行了,要是还不够,再把那两条腿也给砍了就是。”
这话说的未免太狠辣,不想凌莫宸还真是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釜底抽薪,这个可以有。”
所以说,真是俩口子,某些方面确实是相通的。
☆、强盗
暮霭沉沉,浓重的夜色笼罩着大地。
凌静致再次见到小儿媳时感触已经全然生变,或者说,终究是他们太小瞧人了。
书房中,祖孙四人外加一个孙媳妇,凌莫宸陪着他老婆坐着。
凌静致看向小儿媳,确认道:“季凡啊,想必今晚所谓何事,你心里应该清楚的;只是爸爸还是想问一句,你真的就是那位,安琪儿院长?”
季凡点头,以示肯定。
“就是说,你父亲就是英国威尔士皇家医院院长了。”
儿子结婚一年多,他才终于知道亲家的身份,凌静致失笑:“你大伯在德国,父亲在英国,九叔在美国,想必其他叔伯应该也都是分散开来的,还真是世界各地都有人啊。”
季凡捧着茶盏放在膝头,抿唇笑道:“爸爸谬赞了。”
凌静致摆摆手,这可不是谬赞,不过不用羡慕,人家传承至今一千年有余,他们家才两百多年,真正要说往国外发展,就是这几十年,根本就没法比较的。
“爸爸也不饶弯子,艾泽瑞尔是德罗纳斯家族的成员吧?”
季凡笑得端庄,手中的茶盏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淡淡道:“如果爸爸想问的,是关于史密斯家族的事,我可以告诉爸爸,我也参与了这件事。”
“你也参与了?”凌静致有点讶异。
“爸爸有所不知,亚瑟是我们家族当年的收养的一个流浪儿,只是谁都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感恩还包藏祸心。”
季凡一顿,扫视他们一眼,嘴角缓缓勾起,说的残忍:“叛徒,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老祖宗75年前就有言,要把他和他所有的子孙全部挫骨扬灰;那个叛徒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帕森对罗萨利特当年的那场枪战,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如今不过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罢了。”
凌静致微怔,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内丨幕。
凌骁微微皱眉,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不解:“丫头啊,以德罗纳斯的势力,怎么会等上75年呢?”
凌莫宸和凌莫宪对视一眼,俱是不解,一同看了过去。
“爷爷,75年前,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那一年。”
季凡别开眼,叹息一声,萦绕着淡淡的哀伤,苦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蕴藏着全世界一半的财富,无论传言是真是假,即便是对一个国家,这个诱惑都太大了。”
季凡垂头,低低道:“我们家族是犹太人,我身上也有犹太人的血统。”
犹太人?!
谁都知道犹太人在二战时期经历了什么,种族灭绝式的大屠杀,能活下来也损伤到了根本,都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
凌莫宸默叹,动动嘴皮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季凡讽刺地讥笑一声:“人性,永远潜藏着最丑陋的一面,比畜生都不如。
当大型的灾难来临时,就是那最丑陋的人性伸出獠牙的时候,当一个国家被这样的人性占据时已经毫无法则和道德可言。”
季凡抬起头,眼眶泛红,带着Yin森的冷意笑了,狠狠道:“高祖父说,那就是一群强盗,最丑陋狰狞的强盗,对着我们家族肆意地烧杀抢夺。若不是家族根基深厚,早在75年前,这传承千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凌骁倒吸一口凉气,千年的基业啊。
凌静致心头忍不住发颤,当一个国家变成了强盗,想要抢夺一个家族的财富,甚至一个种族的财富,千年又如何,还是灭顶之灾。
家族出世,永远占据着权利的顶峰是不可能的;隐世,又容易遭惦记,究竟什么才是一个家族的长久之策?
还是,实在是人性太丑陋了?!
漆黑的夜色如乌云压城般欺压过来,仿若不是围绕在苍穹之上,而是压在了心头,连最简单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回到卧室,凌莫宸拉着他老婆的手,有点沉默,不说话,但一直不肯放开,季凡失笑:“你现在这样子,特别像是一个大小孩想要跟我要糖吃又不好意思开口。”
凌莫宸心头沉沉的,连他一个旁观者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沉重,“宝宝,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往老公怀里靠一靠。”拍拍自己的胸膛,扬起一张笑脸:“这里,永远可以让你随时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