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至极,“还有其他检查没有做,但是…给她抽血挺费劲的。”
“还要抽血?”蓝夜感觉心脏就像被尖刀唰地划了一下,再渗出血来,心脏快要崩溃了!泪水瞬间涌满眼眶,他强忍着让泪不留下来,对护士说:“再抽血,她会不会…”他抿了抿嘴角,“会不会死掉?”
“抽血到不至于,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那,可以…抽我的血吗?”他明知道不可以,却抱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希望淡淡地问。
“你在说什么呢?你们又不是一个人!”护士还是微笑地答,笑容更加灿烂了,也更加令人感到残忍和悚然。为什么她面对重病不起的病人一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说得那么轻松,难道人可以麻木到没有感情吗?那一刻,蓝夜感觉她就像个嗜血的恶魔,在一点一点地榨干病人的血和养分…
天空的颜色又加深了些,显得星星更加明亮起来,陈君躺在沙发上,客厅里没开灯,让夜光透进来微微照出房间里的轮廓。墙壁上的时钟发出踏踏的响声,迎合逐渐加速的心跳,陈君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难以克制的紧张状态,越来越强烈的焦虑不断从心底蹿出,他又坐起身。这时,一束闪电突然从天上划过,紧接着便雷声滚滚,刚还繁星满天,顷刻间变成了暴风雨前夕。陈君再也呆不住,他感觉蓝夜会出事,必须出去找他才行。他随便套了件外套就往外跑,他急匆匆地出了公寓,雨已经下起来,陈君只是凭着直觉朝某个他认为正确的方向寻找。雨渐渐下大,路上的行人逐渐稀薄,他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推着一辆白色的自行车向这边走,像个行尸一般垂着头,缓慢地向前挪动。衣服上全是脏兮兮的淤泥,不过能辨认出他穿的是重点高中的校服。陈君用手遮着眉眼之间,那辆车子上面还有些红色的花纹,是他给蓝夜买的车,陈君肯定他就是蓝夜,“蓝夜!”他喊了一声,狂奔过去,他扶住蓝夜的肩膀,“蓝夜。”蓝夜垂下的头缓缓抬起,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君,他眼圈红红的,被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衬得格外明显,完全shi透的头发松乱地搭在额头上狼狈不堪。陈君愣住了,蓝夜望了他许久,眼眸里总算恢复了些淡淡的神色,他轻轻地动了动嘴巴,雨声太大,听不到他的声音,但看口型能辨认出,他说:“阿君,是你啊!”他像是松了口气,身体向前倾去,他扑到陈君的身上,他的身体热得发烫,在发烧,陈君感觉他越来越沉,他摇晃着他试图把他唤醒,他焦急地喊道:“蓝夜!蓝夜你听见了吗?蓝夜!”没有回声,陈君慌忙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陈君把蓝夜抱到急诊室时,他的体温已经达到了43度,呼吸特别急促,一直紧皱着眉头。陈君弄了台滚动医用床让他躺在上面,值班的实习生给他打了退烧针,又做了些简单的检查,因为蓝夜烧得太高,实习生不敢随便开药,去把一个40岁左右的老医生叫过来,老医生看了一会儿,问陈君:“他最近一段时间得过什么严重的疾病么?”
陈君琢磨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
“那就是体质比较差,再淋点儿雨普通发烧。”医生自信地吩咐实习生开了两瓶滴流。
陈君跟护士要了张被子和一套病服,把蓝夜的shi衣服换掉,让他躺得尽量舒服些。
一整夜,陈君一直呆在蓝夜身旁,没有座位,陈君握着蓝夜的手,站累了就蹲下,脚蹲麻了就再站起来。
实习生比较负责,每过一小时就来给蓝夜量一下体温,等到凌晨两点钟左右,蓝夜烧退了下来,额头上沁出细小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来,呼吸也逐渐均匀,他闭着眼睛,眉头逐渐松开,好像已经睡着了。陈君总算舒了口气。实习生好奇地问陈君:“你是他朋友啊?”
陈君怕吵醒蓝夜,打了个手势让实习生说话轻些,他轻声说:“我是他哥。”
“亲哥?”实习生也压低声音。
他赧然地笑起来,“比亲哥还亲。”
实习生还想跟陈君聊一会儿,但又有好几个病人到急诊室看病,忙不过来,实习生一脸不情愿地走了。
陈君把病床推到急诊室的一整片玻璃窗前,那里的人比较少,也较为安静些,蓝夜侧身躺着,床上余出一些空地儿,陈君搭边儿坐下来。大概凌晨4点左右,蓝夜醒了,他懒洋洋地抻了抻胳膊,睁开眼睛。陈君抚摸他的额头,他已经完全退烧了。蓝夜脸上带着轻扬的笑意,当然还有几分总也抹不去的忧郁,他仰望着陈君,喃喃地说:“我想吃东西。”他细长骨感的手指握住陈君的胳膊,手背缠着纸质胶带,还有半瓶药ye没输完,他气色虽然恢复了些,可依然苍白。陈君爱怜地望着蓝夜的脸,低声说:“休息两天吧,不要去上学了,功课我会给你补。”
“阿君,你是不是没休息?”
“我没关系的,前两年熬通宵是常事。”
“你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蓝夜轻微地皱了皱眉头,咳了两声。
“闭会儿眼睛就好了。”陈君满不在乎地说,他从衣兜里拿出病历,“医生说你的病基本稳定下来了,开了两盒药回去按时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