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就发现刚刚才醒的玉琉璃就跑到河边了。
慕陶看着水波粼粼,衬着晚霞的姿色如梦如幻。也是奇怪,在这附近待了半年多,除了陇山下的涓涓细流,还未曾发现过这里的光景。
“这条河是陇山下溪流顺下来的。这些年,当我心事烦闷时,能宽慰我的除了鸾音坊就是这。”说出这些话时,她已经很平静了,深情无波无澜,足以让眸中倒影的潋滟水光闪着光。
玉琉璃才受重挫,又受了那样的伤,相隔一夜恢复成这样已经让人叹服了。眼前的她只一根素簪松垮地束了一个髻,墨发披散至腰间随晚风轻浮,也没有刻意梳洗过;唇色没有完全回色,在原本白皙的肤色下显得苍白。
如果不是红色的斗篷披在身上,便都分不出光彩了。那个插着腰、仰起头站在自己面前的目中含星光、一颦一笑尽是鬼灵的丫头真的会被湮没吗?
“你那小徒弟也是个能安慰你的吗?”
听出慕陶语气里的‘不怀好意’,玉琉璃翻了个白眼:“他!他不烦死我就算谢天谢地了。”
慕陶忍俊不禁:“看出来了,你一醒,他着急忙慌地跑上去是不是缠着你手舞足蹈了。”
“怪谁?谁让你和他说我答应收徒的。”这丫头咬牙切齿的样子真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慕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抬眼看天。
玉琉璃毕竟有伤在身,闹了一会儿也没力气了,静下来看向一旁的木屋:“我遇到独孤的时候,他还是稚儿一个,受了蛇毒坐在林子里闷不吭声的。之后他告诉我他记事起就是一个人在林子里过活,渴了有河水、饿了有果实树皮、冷了有枯草裹身;后来被一个老爷爷带到这个夜行客栈,只夜里供人留宿;”
她摘了岸边一个狗尾巴草继续讲:“一年前老爷爷过世了,他又变成孤零零一个人。就因为我第一次遇到他给他解了蛇毒,开始没完没了想拜我为师,要知道我当时才八岁!”
慕陶毫不犹豫地笑出声来,仅仅脑补出那个场景就觉得好笑。
“其实这些年我已经教会他基本的医理,之所以不愿意收他为徒,是因为当今世上只有我知道修习青林毒学要承受多少。”
这些时日在青林观,慕陶沉淀下心开始看一些武林纪事,对青林观这一派系也有了更深的了解。青林观第一任掌门是当时叱咤江湖的青林宗师,其门下岚川、霖川、玄风和清风四人,四人各有擅长、各自承袭青林的一门绝学。玉琉璃的青林毒学实际上是玄风那一支系,也就是她的母亲。
当然,纪事中不会涉及到一门绝学的具体,慕陶自然不知道要修习这门毒学所需的不仅仅是独特的心脉,还要承受住百毒入体的折磨。
玉琉璃面上越是平淡无奇,越是让慕陶觉得惊心。
“啊!”
“怎么了,伤口裂开了?!”玉琉璃突然的惊叫让他心口咯噔一下,连忙站起身来。
“不是我,”玉琉璃抬起头,面色凝重地盯着慕陶,“我那天回府是为了看一个人,南宫韦。”
!!!
“金陵南宫?南宫兄弟?他活着?!”
“活着。”
玉琉璃描述了昨夜的见闻,慕陶久久无法回过神来。那可是南宫韦,南宫家的独子,那个时常一袭红衣,意气飞扬的金陵公子。
“蛊毒可有解?”
“也许有。我只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这种毒,但不曾记得有解毒法,可能是我没有注意到。”
玉琉璃自己都不相信从嘴中说出的托词,如果真的有关于这种西域首毒的解毒方法,必然不会漏过。看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本记载食人蛊的古籍了。
与此同时,慕陶也看到了希望:“那本书在何处?”
“蜀中。”
正在两人沉默在晚霞夕阳中,默默达成一个去处的共识。万籁俱静忽然被打破了。
“玉姐姐——”
白天睡醒了的独孤Jing神抖擞地起来了,起来第一件事不是照往常开门迎客,而是如同现在一样急忙跑到水边,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拜师机会!
“我先撤了。”玉琉璃一见形势‘不妙’,钻到芦苇丛里,抄条小道溜出去了。
慕陶一个没反应及时,就被独孤一身瘦得膈应人的骨架给熊抱住……唉
.
关中内长安城,皇帝亲赐府邸给八品新员的消息越传越广,各种揣测圣意的轻谈甚嚣尘上。朝中重臣纷纷派出亲信早一步就安插在新府里,更有甚者不顾官阶悬殊,迫不及待地递了拜帖来一看究竟。
面对府中的鱼龙混杂,朝中的青眼白眼,慕祁依旧是那样事不挂心的样子,在这张皮面的配合下,倒真不让人觉得是性冷清高。毕竟看一眼他的脸,就像倒入一个温柔乡,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能宽谅。
再关于‘通灵少年’的传闻,是多年备受倚重的司天台所占卜,加上各府派出去的耳目都言‘齐大人除了上朝就是把自己关在房中摆弄一堆星罗gui甲’,使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