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柔德行有失,剥夺其贵妃称号,迁入冷宫。”
草草处理了两人,皇帝的视线里出现两道绚丽夺目的红影。
每每看到齐耳时,尤其是他两年前再度出关后,皇帝觉得他总能令见者舒心。于是,换了个平和的口气,对慕陶说道:“爱卿今日的喜事被朕搅了,让朕许你一个赏赐以作补偿如何。”
慕陶起身作礼,清冷如月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那可否容臣为臣的妻子讨一个恩宽?”
皇帝迟疑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他:“爱卿,她日后可是罪臣之女。”
“陛下,言瑶是我三书六礼娶进门的,若是大婚当日就被幽禁回娘家,臣面上挂不住。不如让臣将其带回去,拴在家里好好看管便是了。”
慕陶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来,还跪在地上的玉琉璃差点笑出声。
许久,皇帝应和了一声:“依爱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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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明文诏书颁布,上面详列言珏和言国公以及言府的定罪结果。
言国公再无公爵之尊,择日流放岭南;言珏被罢免左相之位,禁闭府中方寸地。整个言府被抄没家产,几乎人去楼空。
众人唏嘘一片,事发如此突然,昨日还有关中人称颂的言国公,前日里还风光嫁女的言府,一夕覆灭。
这个迅猛和突然让大家反应不及,似乎与几年前武林四家的覆灭程度及速度有得一拼。
再一日,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召令贴在布告栏上:太子被废。
相比起前两日风声颇紧,这些天刑部对言珏的看管开始松懈了,他们认为里头那个颓丧的废人已经不配让他们耗时耗力。
所以玉琉璃才钻了空子,找了个傍晚时分的交班空档,潜入敖园。
敖园比起她从前所居住的静园,恢宏大气得不止几分。只是没人打理,也没人气的园子,终究会变成如今这般狼藉。
凌云阁外头,有一阵酸腐的气味让人作呕,玉琉璃屏息进入。
木门吱呀——推开。
夕阳垂暮,屋内也没有点上烛火。正对的书架空隙间,能看见一个黑影端坐在书桌前。
玉琉璃一步一步走近,黑影方向传来沙哑的声音。
“我真后悔一次一次放过你,没能杀了你一了百了。”
走到书桌前,玉琉璃点起残蜡,烛光忽明,让黑影下意识遮挡了眼。
几日过去,言珏一如既往,嘴中吐不出干净东西来。与他而言的强光下,他的眼睛才慢慢适应,放下遮光的手。
玉琉璃看清言珏的瞳孔上方像是多了层白雾,约摸是眼疾。发丝凌乱,衣冠不整,纵然沦落这般田地,唯一不改的是他嘴角浮现的一抹讥笑,对她的无比鄙夷。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反省自我。”
玉琉璃不走心地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抽过言珏手臂下压着的图纸。
“呵呵~反省?何错之有?”
玉琉璃一页一页翻过图纸,伴随着可恨又无奈的声声冷笑。
见玉琉璃不搭话,言珏心里早就大怒,挣扎着想要从椅子上起身,却无果,只能双手作势死掐空气。
“你说话啊!何错之有!为何!为何陛下会......”
他想疯了也没能想通,事情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皇帝如何知晓一切,如果告诉他这里头没有慕陶和他这个好妹妹的掺和,他死也不信。
“朝仙殿自从被炸毁换了一批兄长的眼线后,兄长理应对司天台的事情了如指掌的。”
言珏已经无力去猜测玉琉璃话中深意,只是死死盯着她,等她说下去。
言珏站不起来,玉琉璃却可以凑近。双手撑在书桌上,俯身微微离言珏近了一寸。
“看来你的那些手下只知道下毒陷害,不曾有心留意周遭。”
“那日千机魅主往炼丹炉里投放东西的时候,久居长乐庵的卫娘娘如往常一样前来拿取丹药,瞧见这一幕也使之行动未果。而后,卫娘娘传信给陛下告知所见,陛下想也没想就信了,在朝仙殿布下天罗地网捉住了几日后投放毒物的人。”
“皇帝陛下封锁了消息,连带投毒人和守卫宫殿的人押入刑部。还没开始审问,他们手腕间青蝎纹路张牙舞爪,着实惹人注目,所以谁会指挥得动千机毒门的暗使,皇帝心里难道还想不通吗。”
言珏喉结处像是堵了块巨石,难以吞咽,更难开口。他利用江浣棋的最后一诺实现了朝仙殿一炸,得已将千机毒门的暗使安插进去,得已有机会在金丹中下毒;
而毒发恰好会在大婚那日,内宫里早有准备的明贵妃会配合他,亲下凤旨顺理成章地将主事人下狱,接下来无论时局如何变幻,都逃不开他的掌心。
现在看来,原来自己所谓Jing心的谋划是如此可笑。他瞒着父亲的大作为最终搭上了言家,害苦了父亲。
听闻明贵妃自尽,太子被废,所以翻盘的期望都子虚乌有。
“陛下至死也不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