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去苏州府做客。
霍青棠坐直了身子,这次贪墨案主要是关于朝廷夏季征收的土地税,朝廷以粮食征税,夏季税有五分之一是小麦和大麦,谁知漕船经过淮安府的时候翻了十船粮食,淮安府为了填补这十船粮食,便私自对过往船只征收货物通行税。
货物通行税本由地方政府代中央政府征收,朝廷有工部分司郎中收集资金,淮安一地由清江浦工部分司郎中进行征收,再将收入交给淮安府通判保存。
这一过程本与淮安知府没有丝毫干系,谁知淮安知府私自对过往船只征货物税,税款没入工部口袋,淮安知府直接被淮安府通判给检举了。工部将这些货物税收了库,土地税依旧空缺待填,淮安知府首当其冲负了全责。
原苏州知府的事情更简单,他只是私自提高了税率,今年苏州府夏季税竟比往年提高了一倍有多,有人告到了应天巡抚那里,这么一来,应天巡抚与苏州知府双双都落下了马。
霍青棠折起信纸,圣上似乎对留都那些高级官吏已经不想忍了,非得一个一个的换了他们,否则凭借这些功将老臣坐拥江南,任谁都于心难安。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朝采用两都制,南京为留都,北京为首都,南京北京各有一套一模一样的官僚制度。
随着明帝国步入中后期,南京官僚权力逐渐流失。
作者发现了时间漏洞,略微改动,不影响阅读,多谢各位体谅!
☆、应天巡抚
邱荆致仕,应天巡抚空缺,南京吏部连上了三道折子请圣上定夺新任应天巡抚人选,折子却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南京吏部回过味儿来,第四次,南京吏部与北京吏部联合上书,永乐帝大笔从名单中勾出三个字来,史纪冬。
张氏笑盈盈走进来,连声道:“恭喜大姑娘,史侍郎新封了应天巡抚,隔几日就要上任了。”霍青棠请张氏入座,张氏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就说那日史侍郎怎么着急赶着要去苏州,原来是早有预兆要接任应天巡抚了,看我这脑瓜子,想来大姑娘早就想到了罢?”
张氏给霍青棠脸上抹粉,霍青棠摇头道:“夫人哪里话,这等事情,谁都是不能未卜先知的。什么预兆,皇上不发话,谁说了都不算,对么?”
霍青棠目光灼灼看向张氏,张氏直觉自己失言,连忙捂嘴道:“看我这嘴,瞎说什么,我是说早上有喜鹊登门,这是吉兆,吉兆!”
霍青棠给张氏斟上一杯茶,张氏又叹口气,“原先听说圣上要下江南,最近又听说漠北起了战事,想来圣上也没了下江南的心思,你父亲这几日心事也重了许多。”
霍青棠抿了抿嘴角,霍水仙的心事恐怕不止是圣上下江南不成行这么简单,圣上不来,那陈瑄定然也不会来了,那黄莺姑娘这烫手山芋是继续留着还是抛开呢,想必这才是霍水仙最为难的地方。
月满掀了帘子进来,对着张氏和霍青棠福了一福,道:“夫人,史家太爷过来了。”张氏连忙起身,“快差人叫老爷回来!”月满应声去了,璎珞端着一盘点心进来了,张氏手一挥,斥道:“这丫头,就会添乱,这时候还吃什么点心!”张氏推开璎珞,急匆匆走了出去,璎珞红着脸,讷讷不敢言。
霍青棠轻声道:“把点心装起来,我们拿去给外祖尝尝。”璎珞赶紧去拿食盒,霍青棠暗道,来的正是时候,再拖上几天,就真的要翻天了。
霍水仙回来的时候,霍青棠正陪着史侍郎聊天,史侍郎正在给外孙女讲她母亲年轻时的旧事:“你母亲最爱去的地方是洛阳,你小舅舅曾在白马书院进学,我带着你母亲去洛阳看望你小舅舅。那正是牡丹花开的好时节,你母亲当时便望着园中枝头上最大最旺盛的那朵牡丹花说,她此生要嫁最好的儿郎,就比牡丹,国色天香。”
谁曾想,竟选了你父亲。史侍郎有些话对着外孙女说不出口,在他看来,霍水仙一副皮囊华丽有余,却不堪重用,林林总总都只能算是锦上添花。别说去比牡丹内外皆富丽,就是比无香的海棠都是多有不如的。若真要比,他也只能比那水仙,终日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罢了。
史侍郎说到此处便停下了,霍水仙在门外也止住了脚步,他想到了十三年前的史氏,她并不十分娇美,却有一种雍容坦荡的气度。她并不似当下一般女子总是遮遮掩掩欲迎还拒,她想要的都会坦诚清楚的说出来,她说自己就是她的梦中之人,亦是她这一生的骄傲。
史氏坦荡,黄莺亦是如此,她想要的,都会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只不过史氏是天之骄女,黄莺不过一可怜人尔,她们自是不能比的。
霍水仙进门,璎珞无端的又红了脸,霍青棠起身道:“父亲。”
自那日与霍水仙不欢而散之后,霍青棠将近月余没与霍水仙打过照面,见女儿笑语盈盈的模样,霍水仙心头一动,女儿终是绕过了自己悄然长大了。
霍水仙对史侍郎行了一礼,唤了声:“岳父大人。”
史侍郎抬眼瞟了一眼多年未见的女婿,当年的霍探花,如今的六品小吏。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