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上船检查也要格外谨慎些,怕一个不担心跌进了河里。
段桃之在前头引路,霍青棠被段桃之拽着,后头的官军打着伞,点着火把,把码头上的船一艘一艘看过来,青棠回头看,段桃之将她一扯,“快走,当心被发现了。”
其实段桃之带着霍青棠也没走远,两人走到码头边上一个干涸的石桥洞里躲了起来,段桃之捂着心口叹气,“妈的,Yin魂不散,真不是个东西!”
段桃之嘀嘀咕咕,霍青棠也不知道她在说些甚么,过了好一阵儿,段桃之扭头朝上面看,“嗯,差不多了,都走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段桃之回了几天河上捕鱼,力气也大了不少,她拉了霍青棠一把,“来,小七,咱们上去。”
大半个时辰过去,雨也小了不少,段桃之一手牵着霍青棠,一手撑着伞,到了小屋门口,她跺跺脚,低头收伞,推开门就瞧见里头灯火通明,南济在里头站着,唤了一声:“段姑娘。”
段桃之眼皮子往上头翻,“他人呢?”
南济笑,人让开一点点,孟微冬就在方才霍青棠睡过的床板上坐着,男人穿深青色的锦袍,衣领上还有一排盘云纹细扣,再看仔细一点,那扣子是碧玉制的,玉石郁郁苍苍的,在明亮的烛火之下,幽幽生光。
“大都督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孟微冬扭掌心里的宝石戒指,他不知从哪里烧了一壶热茶,热茶倒进粗瓷碗里,泛出漫漫白烟来,“桃之,你好吗?”
段桃之将伞丢在门边,女人拍拍手,“好啊,我很好。”
孟微冬两根手指捏着茶碗,他笑一笑,将碗搁在旧木桌上,“听说你从河里救上来一个姑娘?”
段桃之冷眼瞧着孟微冬,“怎么了,我救人犯法了?”
“她人呢?”
段桃之还没说话,南济就在外头道:“霍姑娘?”
霍青棠身体受损,又没仔细调养好,今日被段桃之扯着下了床,她迷迷糊糊的,步履缓慢,段桃之已经进了屋子,她还在外头慢慢走,南济从小屋中出来,瞧见外头一个穿蓑衣的人举止反常,他将刀柄点在那人肩头,霍青棠缓缓抬起头来,南济一眼就将这女子认出来了,“霍姑娘!”
霍青棠认识南济,她笑一笑,还没说话,里头就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将女孩子往怀里一抱,浑然忘了那女孩子身上还穿着蓑衣,蓑衣上淅淅沥沥地在滴水。
“青棠,青棠!”
孟微冬搂得很紧,霍青棠听不见他说些甚么,只觉得男人的呼吸在在自己耳边晃,灼热,又急促。
段桃之在门口站着,她看见孟微冬将那个叫小七的女孩子搂在怀里,他唤她,“青棠。”
孟微冬捧起霍青棠的脸,“青棠,青棠”,他简直想将她揉碎到自己怀里去,“青棠,你怎么了,说话呀,说句话好不好,嗯?”
霍青棠目光讷讷的,孟微冬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一齐在疼,青棠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他的青棠多么狡黠,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段桃之瞧见孟微冬,心中是有一丝窃喜的,她原以为他是为她来的,她方才在屋里的时候就想了,如果孟微冬真的是来找她的,如果孟微冬愿意把家里的妾侍都散了,那她就跟他回去,跟他重新开始。
可孟微冬不是,他将那个‘青棠’紧紧抱在怀里,那模样就似在看一样心爱的宝贝,他搂得那样紧,段桃之就像寒天里被人淋了一桶凉水,也似闷头被人打了一棍子。他不是来找自己的,他来找她,一个叫霍青棠的姑娘。
“你别晃她,她听不见的。”
段桃之说:“她听不见你说话,你要对着她说,她能看。”
其实段桃之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甚么心情,她救了个人,救的是孟微冬心里的姑娘,救的是他孟大都督的心上人?
真是讽刺啊,段桃之声音凉凉的,“别站着了,她不能淋雨,进来吧。”
段桃之的小屋子里可真热闹啊,一时间人来人往,刘三媳妇往这边看,有官军守在门口,她又贴在墙上听,反正两边隔着个破木板子,甚么都能听得到。
孟微冬解下了霍青棠身上的蓑衣,他盯着她的眼睛,“青棠,你还记得我吗?”
霍青棠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段桃之站在一旁,说:“我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她灌了水,身体要调养,没说别的。”
孟微冬道:“还有呢?”
“她......”
段桃之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忽然间来了脾气,她指着门口,“既然孟大都督亲自来了,那带她再请大夫瞧瞧,省得我们请来的是庸医,耽误了霍姑娘的病情。”
段桃之讲的是脾气话,孟微冬懂,这种情况下,女人难免有点小脾气,可他不想哄,他握了霍青棠的手,将她牵起来,说:“我带你回南京,回去请御医来看。”
南济在一旁着急,大都督为何这样,即使是担心霍姑娘也不能这样,这叫段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