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孟微冬?”
烈日垂了眼睛,没有说话。
“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霸道、蛮横,不讲理,他要做甚么,不管你的意愿,也不会问你愿不愿意,他要如何,便也要别人都跟着他如何。”
青棠先是笑,后头道:“不过他不是坏人,他也不小气。如果你非要用钱,你同他讲,他也会给你的,就是今日这一万两,换做是他,他只会比我大方。”
“我......”
青棠低头看自己手掌心,“好了,内疚后悔的事情就不要说了,说了也无甚么意义,他听不到,我不爱听。”
烈日抬头,指着前头,“差不多就是这里,大都督被沉江的地方。”
青棠喊一声:“停船。”
南济跟着做出指令,“穿上水靠,下船!”
兵士与渔民们还没动作,就听见‘噗通’一声,有人已经跳下水去了。
密云跟出来,“谁下去了?”
霍青棠水性并非绝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烈日一说到了,她就跳下去了。她或许想着,孟微冬其实与她开了个玩笑,此刻就憋着气,故意在水底下等她。
青棠在水里泡了很久,水不太凉,但她泡得越久,心却渐渐凉了。找不到,别说孟微冬的人和衣裳,就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渔夫们久经水战,有些人下□□,兵士们都经过选拔,有些擅长水里闭气寻人那一套,众人分散开,将那江心围成一个铁桶,纵向去寻。
青棠眼睛已经红肿,有人来拉她,“夫人,上去吧。”是南济,南济扯了霍青棠的臂膀,青棠一掌推过去,“滚开!”
青棠浮出水面,她瞧南济,“你去找人啊,找孟微冬,你盯着我做甚么?”女人一双眼睛似黑夜厉鬼,血红血红的,不知是她多日劳碌,累出了血丝,还是在水里心生无望,想要哭泣。
南济揪着青棠手臂,“夫人,上船吧,属下去找。”
霍青棠抽出鞭子就往南济身上刷,“不用你管我,你管好你自己!孟微冬要是死了,你要不要另觅新主,你的都统领的位置也做到头了,你知道吗?”
船上火光熊熊,照亮江心一片月,霍青棠自水中出来,带着莫大的怒气与shi意,她黑发全部贴在自己惨白的脸上,又和着一身白衣,简直如江中厉鬼,摄人魂魄。
霍青棠道:“所有人下水去找,找到一片衣裳的,五十两黄金。找到人的,五百两!”
☆、抬头不见花
这是一场白劳动, 也是一场空欢喜。
密云发了银子, 众人无功而返,真的连一片衣角都没捞到。
又过了两日, 孟仁从外头领了两个人进来,“夫人,这二位说是您是朋友, 要见您。”
霍青棠坐在大厅里, 她穿一件珍珠白的衣裳,脂粉不施,“诶诶诶, 做甚么呢,寡妇一样。”媚春开口就来。
伊龄贺站在远山堂的大厅里,一声不发。青棠见了他们,指着椅子, “坐吧。”
媚春抱臂,“二十三天,孟微冬失踪二十三天了, 他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官府要宣告他死亡了吧。”
青棠抬起头, “死亡?谁说他死了?”
“我的姑nainai。”媚春往青棠边上坐了,“姑nainai, 你想没想明白,他坐着这个位置,本来就不能擅离职守, 如果尸体又找不到,他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不想干了,找死。”
青棠看伊龄贺,“那曲老板找到没有?”
媚春揪着辫子,“本来孟微冬就烦人,他要是真这么死了,以后就更麻烦。五军都督府乱了套了,说甚么的都有,还有说他得了花柳在家里养病的。我的天,都是些甚么人,完全是写话本子?我跟你讲,孟微冬再不露面,马上就有御史一本要参到皇帝跟前去。”
伊龄贺叹口气,“很难说他去了哪里,当日是绑着石头沉江的,兴许他挣脱了石头,兴许真的沉下去了。还有一件事,我怕你不想听。”
青棠抬头,“甚么?”
媚春大辫子一甩,“范明瑰与裴无忧要归宁。”
重兰端了茶上来,青棠道:“准备一笔礼钱,当咱们给魏北侯府二公子的贺礼。”
“是。”重兰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伊龄贺道:“顾惟玉也来了,敏敏写信回来,说他们三日前动身。”
青棠端着茶盏,眼眸垂着,伊龄贺瞧她,“孟微冬死了,你的婚约也不作数,正好,你随他走吧。”
“走?”青棠笑,“走去哪儿?”
媚春呶嘴,“这也由不得你。孟微冬若是不见了,他的官衣穿到了头,你这宅子还能保得住吗?不说别的,孟府占了多大的地儿,孟微冬在还好说,他要是不在了,你不全得给吐出来啊?再说了,顾惟玉要回洛阳,你跟着一道,也没人知道你是谁,没人知道你和孟......”
伊龄贺咳一声,媚春缓了口气,“反正你走肯定比在这里强,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