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产生肢体接触,不再和李航开些口无遮拦没羞没臊的玩笑,不再时不时洋洋得意地提起自己的桃花运,不再无论上哪儿做什么总是想捎上自己和李航,而是经常不着痕迹地与他们分离开来,似乎是想在这三人世界中为两人营造出二人空间。
对此肖瑜不知自己该感到高兴还是无奈。他高兴曹立宇的体贴和理解,以及虽然一知半解但仍选择无条件信任的情谊;无奈曹立宇心有芥蒂,却又咬牙不肯表露出来,使得肖瑜想改变这一局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曹立宇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
正琢磨间,肖瑜听得一声闷响,曹立宇倒抽一口冷气,将左手的虎口冲了大量的自来水,又含进嘴里。肖瑜明白曹立宇这是受伤了,赶紧上前查看。原来曹立宇洗完了青菜想把在菜场剖好的鱼也再洗洗,见鱼身上还有鱼鳞没有除干净,便拿了剪刀准备刮一刮。但是刮到鱼尾时,都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鱼猛地一甩尾巴,曹立宇手中的剪刀顿时一歪,就在他左手的虎口上划了老长一道血口。
肖瑜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感到头皮发麻,也心疼得很,抓着曹立宇的手腕就往客厅带:“你别弄了,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上药。”
曹立宇别扭地想抽回手:“没事,一点皮外伤不用小题大做,用水洗干净了舔一下就好了。我打篮球爬山的时候不是受过严重得多的伤吗?等我洗完了菜,你给我找个创可贴就好。”
肖瑜却难得强硬地瞪了曹立宇一眼,严厉地斥责:“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处理伤口,很容易感染细菌和破伤风的知不知道?你每次都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叫我怎么放心你去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也不知曹立宇是不是被肖瑜突然凌厉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老老实实地闭上嘴不吭声了,任肖瑜拉着自己按到沙发上坐好,又拿来医药箱给自己处理伤口。
伤口不深,却挺长,肖瑜先用碘酒给伤口消了毒,然后用酒Jing棉把曹立宇的左手仔仔细细都擦干净了,这才洒上些云南白药粉末,用纱布缠好。这个过程要说不疼是骗人的,那些消毒杀菌的药物都刺激得曹立宇浑身肌rou紧绷,但从来不知安分为何物的他的确是比较习惯小伤小痛的,牙一咬也就忍过去了,只是偶尔手会因为应激性反应而抽搐。每次曹立宇的手一颤抖,肖瑜就停下手上的动作,对着伤口吹一吹,接着上药的动作则更轻柔,简直像把曹立宇当成一个柔弱的孩子来对待。
曹立宇从他的角度看着肖瑜光洁饱满的额头,清秀的眉眼,纤长的睫毛,以及在浅蓝色毛衣衬托下更显得白净的肌肤,忽地感觉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直往鼻腔里窜。
处理好伤口的肖瑜正要收回手整理医药箱,却被曹立宇缠着纱布的手轻轻地抓住了手指。曹立宇没用什么力气,肖瑜却舍不得抽手,抬头去看曹立宇,只见他正扁着嘴耷拉着眉眼望着自己,黑亮的眼里写满了委屈。
肖瑜反握曹立宇的手,特别留意不碰到伤口,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曹立宇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突然泛滥的酸涩情绪,忽觉赧然,微微红了脸想抽回手:“那个,不知怎么突然就抽风了,其实没什么事。”
抽了下手没抽回来,曹立宇尴尬地看看肖瑜,却见对方一脸能把冰山都融化的温柔神情,那褐色瞳孔里闪烁着曹立宇难以忽视的情绪。曹立宇低头更用力地抽了下手,肖瑜怕他扯到伤口,手一松,却改为握住他的手腕。
感受着手心温暖的触感,肖瑜觉得自己的长期以来的不安稍稍缓解了一点,终于能心平气和地问出自己忧虑多时的疑问:“立宇,你说实话,对我和航的事是怎么想的?”
曹立宇不吭声,只死死盯着肖瑜修长白净的手指出神。肖瑜见他呆愣柔顺的样子,忍不住倾身靠近一些,拇指轻轻摩挲曹立宇手腕内侧薄薄的肌肤。
“我……”曹立宇发出个单音,又把话吞了回去。
“立宇,你说吧,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我就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肖瑜又凑近一些,悄悄嗅着曹立宇身上干燥清爽的阳光味道。
挨得近了,曹立宇也同样能感受到肖瑜的体温,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后仰,视线偏移到一旁的茶几上。他试着组织语言,嘟囔着说:“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讨厌还是已经接受了。虽然我不反感你们在一起,但是想到只有你们变得更亲密了,我就有点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有点不甘心。所以我很矛盾,都搞不清自己现在是坦然接受你们的事了,还是更希望你们分开。”
这应该是曹立宇最清楚表达自己想法的一次了。肖瑜静静听着,也能感受到曹立宇的左右为难,但是他却隐隐觉得高兴,因为曹立宇确实有认认真真考虑自己的事情,因为他真的重视自己。
肖瑜许久没有说话,曹立宇抬眼看了看他,才又转开视线,自己接了一句:“但是我不想因此和你们疏远。我不想离开。”
屋子里很安静,初冬的凉风穿过客厅一丝丝轻柔地拂过两人的皮肤,晚霞的余晖斜斜地照进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