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回京师来。”龚子昱摩挲下巴,饶有深意道:“要知道当初咱们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弄走的。”
蓝磬夹菜的动作停顿一下:“知人善用唯才是举,我不过是不想就此浪费贤良之才罢了。”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好吗?
龚子昱对他堂而皇之的大道理嗤之以鼻,不过也再说什么。毕竟真有心要反对的话,一开始就根本不会同意出这份调职文书。
“蓝大人虚怀若谷、豁达大度,在下很是拜服拜服。”
见他吃得又香又痛快,一整晚装矜持的龚子昱也好想撒开肚皮大快朵颐。他给蓝磬倒了杯酒,一脸狗腿:“那不知蓝相高见,圣上今夜可还会回席?”
蓝磬老神在在:“君心难测,身为臣下说不得准。”
“……”这话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不过,”蓝磬摇了摇杯中水酒,里面映着橘色的灯芒,以及被一圈圈涟漪所打散的他的倒影:“大抵是不会回来了。”
第20章 年三十的礼花
“有句话你说的对。”
薛滢冷笑:“疯子可不能让他再受刺激,天晓得受了刺激会不会变得比以前更疯。”
花小术侧头看她,薛滢已经利利索索地拍膝起身,倨傲地扬了扬下巴:“走吧,找个宫女带路回去,我认栽了。”
花小术乖乖跟着站起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京师的人都管他叫疯子?他做了什么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薛滢不耐烦地大步大步往前走。
“我知道一些,但知之不详。”花小术亦步亦趋:“而且身边也没人肯好好给我说。”
薛滢斜了她一眼:“就你身边成日黏黏糊糊缠着那么个人在,当然没人敢给你好好说。”
花小术脚步微顿,歪头打量她:“你看起来对他有点成见?”
薛滢头冒青筋,想说当然有成见,而且还不只一点点,成见可大着呢!
那斯憋在心里的话还没说出口,这厢花小术已经温柔体贴地为她解读了:“是不是因为那天蓝大哥放狠话说要杀人把你吓到了?其实这事你也别全怪他……”
薛滢没搭腔,只是重重哼声。
“毕竟真要追究起来,”花小术微笑脸:“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由分说突然绑架我。”
“……”
“你还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
“……”
“还扑得我一身雪。”
“……”
“还骂我丑。”
前面几项勉强符合事实,心虚的薛滢无言以对。可最后那条分明就是无中生有的指责,她立刻不依了:“我什么时候骂你丑了?!”
花小术埋头思索,一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决定去掉一个字重新指控:“你还骂我。”
“……”
虽然她说的绝大部分都是事实,可薛滢为嘛觉得这么憋屈?
在薛滢整个人暴躁起来之前,花小术适时地软和态度:“你看,这世上的是非对错本就不是那么绝对的。你是出于救弟心切,而他也只是为了救我。如今彼此相安无事,以前什么恩怨一笔勾销难道不好么?”
薛滢面上的怒容稍减一些,气焰消去了一大半。她别开脸:“瞧你说的,我们怀阳侯府哪敢开罪蓝家呀,我们才是真的巴不得姓蓝的能够真的做到既往不咎一笔勾销呢。”
见她松口了,花小术一脸欣然,凑近几步与薛滢并肩走,末了还冲她笑眯眯:“就是说呀。本来就是你弟弟开的头惹出来的糟糕事,算起账来怎么着那都是你们理亏在先,我们很无辜的。”
薛滢:“……”
所以这是甩个巴掌给甜枣,给完甜枣再甩一巴掌么?姑娘你套路简直不要太深!
花小术假装没看见薛滢生闷气不想搭理人的脸:“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京里的人都管他叫疯子?他做了什么?”
薛滢目视前方,不答反问:“你看他哪一点不像疯子?”
花小术缄默,薛滢扯了扯嘴角:“这不是很奇怪么?你应该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这时候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我要知道的是他的过去。”花小术抿着下唇,仿佛下定决心:“无论是好是坏,我总得去面对的。”
薛滢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转过脸:“那我告诉你,你可别吓着了。”
花小术被她说得紧张起来,她攥紧袖口,碎碎点头:“嗯。”
廊道两排是崭新艳红的绢灯,照得宫廷处处火光通明。只是雪夜静谧,无声的环境下就连短促的呼吸都能听得格外清晰。
“知道蓝家小国舅最为人诟病之处是什么吗?”
凉风习习,风过影动,就连地上的人影也有些摇曳恍惚。薛滢压低声音,她的神情过于凝重,以致于花小术下意识地摒住呼吸,心跳如鼓。
花小术盯着薛滢的双唇一启一阖,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