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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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传来清脆的铜铃声,一辆马车渐渐驶来,徐徐停靠在公主府的大门前。
这是京官以及贵族所使用的车辇,车辆规格不低、装饰华而不奢,车衡缚轭上还装有铜铃。车停铃静,一抹俏丽红影率先掀帘,蹦蹦跳跳跃下马车。
“娘亲,快点快点。”
一名举止娴雅的华美贵妇手挽罗纱随后下车,她眉目温柔,声音中含着笑意:“你慢点儿,仔细脚下……”
话音刚落,一身红的小姑娘就险些被雪给绊着,好彩门丁帮手扶她一把,这才不至于在门口直接来个脸扑地。红衣小姑娘倒是眼眨不眨,一站稳又呼咻呼咻像阵风地往府邸蹿了进去。
贵妇人摇头失笑,刚要提步往门内去,双眼不由自主扫向一边,正见对面不远的树下栓着一辆马车。
她若有所思,暗暗蹙眉……
*
此时正厅里面,贤荣太长公主静静盯着花小术,被对方拂了好意也不着恼,只是幽幽一叹:“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花小术原以为贤荣太长公主会追问不舍,可她却没有。
如此一来,似乎隐隐已经验证了她心中的一个猜测。
打从花小术见到贤荣太长公主至今,太长公主所表现的是一位长者对离别多年儿孙辈的关怀备至与友善亲昵。当然这并无不妥,只是方才两人交谈之时,贤荣太长公主对她所提到的近况却显得很陌生。为什么会觉到陌生呢?依阿爹的性子,见过贤荣太长公主不可能一点近况都不提,难道阿爹不曾见过太长公主吗?
总不可能,太长公主是越过阿爹直接找上她的吧?
如果贤荣太长公主的目的是为认亲,论情份阿爹是太长公主养育多年的干儿子,而自己只是个素未谋面的干孙女,亲疏之间到底还是隔着一层。
要么太长公主其实已经找过阿爹,但阿爹什么事也没有说。要么太长公主根本没有找过阿爹,而是直接越过他找上自己。可如果贤荣太长公主真的是越过阿爹直接找上她的,那认亲的目的就显得不那么简单纯粹了。
贤荣太长公主仿佛顷刻间忘记了原话题,适才明明还对花小术的亲事十分上心,而今听闻过她已经心有所属之后却一点追问的意思也没有,前后的态度差异很奇怪。
令人费解的是,既然早年两家就已经断了联系,为什么贤荣太长公主现在却要差遣浣嬷嬷把她带到这里?
花小术暗暗留了个心眼,而贤荣太长公主已经絮叨叨地给她讲起一些经年往事。比如她与乔老将军的陈年旧事,又比如有关阿爹与威远侯的年少往事,甚或是这些年来含饴弄孙的天lun之乐。
“你乔阿爷长年在外征战沙场,他人死得早,留下我俩孤儿寡母的,有时候瞧着这乔家血脉落在我手里变得这般子嗣单薄,这心里呀总是有些过意不去。”忆起从前,太长公主神情变得很是寂寥。
一旁的浣嬷嬷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太长公主这才稍稍缓和一些:“到了吾儿这一辈,原本我是指望他能够为乔家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哪知儿媳妇身子羸弱,勉强留下一子一女就给撒手人寰了。”
说着,太长公主端庄从容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与愤慨:“他愿意再娶自然是好的,就是不愿意娶,我这当母亲的也绝不会勉强他。可他娶便娶了,非要娶那——”
不得己浣嬷嬷再咳一声:“夫人。”
太长公主静默片刻,瞥过一眨不眨瞅着她的花小术,面色微霁:“说起来,我有个孙女啊,比你小上几岁,长得分外俏丽、性子娇憨可人,从前她总是闹着不要哥哥要姐姐,如今知道我给她找了个真姐姐,心里一定很欢喜。”
“……”
花小术突然有些坐不住,直觉想跑。
可太长公主非要拉着她家长里短,花小术只好频频看天色,打算找准机会借故告辞。
莫奈何天不从人愿,一阵跶跶跶的狂奔脚步由远而近,人未到声先至:“祖母、祖母!”
无辜的门板咣地一下撞开了,一抹红影喜孜孜兴冲冲地蹬门而入:“祖母,娆娆来看您啦……”
说话的声音嘎然而止,室里户外陷入一片沉寂。
那俏娇可人的小姑娘梳着乖巧的丫髻,玉兰珠花别在发上,一身团蝶百花的海棠红袄裙衬得肤若白雪,灵眸水盈忽闪忽闪,充斥着天真浪漫、无忧无虑。
乔娆娆木楞楞地眨眨眼,杵在门口仿佛刹那间被定住了一般。她话都说不顺溜,张了张口、情难自禁,滴溜溜的水眸真成了一汪水,哇一声扑向花小术:“小术姐姐我好想你呜嗷嗷嗷嗷——”
花小术被她撞得胸脯疼,好不容易稳住脚跟不让自己连她一齐倒。
乔小千金年芳十三、不,过完年十四了,咋看之下身娇体软易推倒,倾国倾城美人胚,只不过安静的时候像朵欲语还羞的白兰花,一张口就成了熊盖天下的霸王花,妥妥破功。
花小术与乔娆娆的孽缘、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