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许多,有些看热闹的百姓追着龙尾去了,现场虽不似方才花灯巡游之时那般拥挤,但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佳节的热闹氛围丝毫不减。
花小术走走停停,不时四处张望。倒不是说独自一人身处陌生之地而惊慌,也不是与结伴同行的人走散而紧张,她心中有忐忑还有焦虑,是怕一旦蓝漪找不到她,会出事。
花小术有些后悔,后悔贸贸然独自跑去青泔桥。早知如此,她就乖乖候在原地等着,万一有人找来了,至少一眼就能够瞧见她了。
“小术——!”
花小术身子惊颤,忙不迭抬眸,看见陆林西大老远冲她直嚷嚷,然后气急败坏地拨开挡住视野的脑袋跑向她:“你跑哪里去了?真是让人好找!”
“狗蛋哥哥。”花小术怔愣地盯着气喘吁吁的陆林西,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其他人呢?”
“你还记得其他人。”陆林西没好气地抹了把脸:“你不见了以后,我们四散跑去找你了。”
花小术瞅见他手里好好的兔子灯挤得破破烂烂变形了,愧疚道:“对不起。”
陆林西看了眼兔子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算了,又不是你的错。”整件事不能说怪罪谁,毕竟亏得中途发生这样的小意外,这才能够及时逮住拐娃的人贩还有偷钱的小贼。
就算真要追究起来,那也是姓薛的坏丫头捣的鬼。
“不过我劝你以后最好少点跟那个薛滢混在一起。”思及薛滢那番大言不惭的‘舍身取义’言论,陆林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花小术却以为他说的是薛滢推他出去的事,心不在焉地点了头,又问:“你知道蓝大哥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陆林西神情微滞,眉头紧紧拧成了深川:“小术,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姓蓝的他是什么关系?”
花小术被他问住了,细看他的神情,这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陆林西来回渡步,抓着头发满脸纠结:“我真不知道你和花叔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可是出了名的……”
“疯子?”花小术眉心一跳,徒然打断他:“我知道。”
被打断的陆林西露出不可置信的讶异之色,像是没想到花小术会用这般冷淡的语气与他说话,又像是想不通这份冷淡中竟带着微妙的回护之意。
“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花小术神情复杂,无奈轻叹:“我只是有些听腻了。”
“关于蓝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敢说完全了解他,但至少比绝大多数散播流言的人都要更清楚一些。”花小术深吸一口气:“正因为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才敢接近他,把他留在我的身边。”
陆林西无法理解:“难道你就不怕——”
“怕什么?”
花小术的反问令陆林西语塞。
是了,怕什么?他在怕什么?今夜自己不才刚安慰过自己,告诉自己从前的一切仅仅只是儿时懵懂且无知的童年所放大的恐惧心理。如今时隔多年的他早已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谓的恐惧不过是可笑的童年Yin影,究竟还有何惧?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陆林西不禁在心底反问自己,他究竟为什么会打心底惧怕蓝漪?
仅仅因为那面墙后的匆匆一瞥?
不,不只。
陆林西恍惚忆起那日攀上安宁王府的那面斑驳白墙后所看见的情景,他在那里匆匆瞥见了置身其中的蓝漪,以及捕捉到了他唇际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对着尚未彻底收拾干净的一地尸首与血,露出令人胆颤畏惧的愉悦,餍足地笑。
陆林西打了个激灵,他用力按住花小术的双肩:“小术,真的不要接近他。”
仅仅这一眼,让陆林西打从心底惧怕蓝漪,至今潜藏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那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拥有的神情。
陆林西心跳如鼓,一字一顿道:“那个人,他很危险。”
花小术皱眉看着面容煞白极其难看的陆林西,语气一轻:“我知道了。”
得到她的应承之后,陆林西绷紧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动。他的神色渐渐缓和恢复,见自己还掐住花小术的双肩,连忙松手:“你别怪我多事,我也是希望你好。”
花小术摇头:“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谢谢你。”
陆林西挠挠脑袋,冲她憨憨地笑。
哪知花小术神色如常地道完谢,谢过继续惦记着找蓝漪:“不过我得去把他找回来才行。”
“……”陆林西弯腰蹲地扶着膝,一脸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见此,花小术只好轻拍他的肩安抚说:“我明白你的好意。”
“可他是跟着我回来的。”花小术抿着下唇,认真地对陆林西说:“我不能不管他。”
*
“……你你你你哭了?”
薛滢整颗心为之颤抖了抖,生怕自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