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石槛上,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还不忘再三叮嘱花小术:“你一定要记得出来拿。”
花小术不与他废话,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没了,马车轱辘渐驶渐远,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大门才咯吱一声悄然打开。从门内探出一颗小脑袋左右张望,除了沿路的灯火没有别人,她低头细看,只见石槛上摆放了一张折成四方的白纸,里面好像写了什么字。
花小术弯腰将纸捡起来,她没有立刻打开来,而是拿在手中反复打量,静默会儿,作势要撕。手指还没开始动作,藏在对面第三颗树后的人急急喊停,简直心都碎了:“别撕!”
“……”
轻易就把人给试出来的花小术抓着手里那张处境岌岌可危的薄纸,面无表情中隐隐透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我说过不许躲起来偷看了。”
被抓现行的蓝漪无比心虚,却仍不死心地暗戳戳想要往前挪,很快就被花小术发现了意图:“再过来我真撕了。”
蓝漪颤巍巍不动了,反应出奇的好,反倒引起花小术对这么薄薄一张纸的好奇,究竟里面会有什么?
“要不,你先看看?”蓝漪吱唔一声,与她打商量。
花小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将折叠的纸缓缓打开。
上面的字个个皆能看懂,组合起来花小术却不懂了。仔细看下面注解,发现这是种演算,而最前面的两行则应该是两组八字。
没由来的,一个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致使花小术整个人沉默下来。
“下面的注解文绉绉不易懂,我给你解释,它的意思是……”
蓝漪说着又要蹭过来,这回也不知是花小术看得太专注还是已经放弃阻拦,等到蓝漪来到近前,花小术蓦然抬首,当着他的面将这张记有二人生辰八字以及注解命理的纸张撕了。
蓝漪停下脚步,木楞楞地盯着如飞花凋零缓缓飘落的碎纸片。
“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花小术的声音令蓝漪乍然惊醒,他碎碎点了点头,悻悻地盯着落满一地的碎纸片没有说话。
可花小术却在看着他:“不要再做这样无聊的事了,没有意义。”
她牵动唇角,微哂道:“你觉得现在这样,我还能接受你吗?”
蓝漪眉心轻颤,惶惶抬眼,声音涩哑:“小术?”
“你不要我了吗?”
花小术紧抿下唇,决绝地别开脸:“嗯,我现在不要你了。”
蓝漪原地发楞,许久许久才干巴巴地又问:“那、以后还要我吗?”
“……”
花小术唰地一下心头无名火起:“没有以后了!”
她砰地一下把门反锁,蓝漪又要挠门,花小术气不打一处来:“你再吵,什么以后都没有了!”
外面的人瞬间消停,再没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花小术打开一条细缝,外面已经没人了,也不知是又躲了起来还是真的走了。
她立在门前发呆,夜风拂过面颊,有点萧瑟有点冷。花小术低头,注意到被风吹散的零碎纸片,是她方才亲手撕出来的。
花小术盯着脚下的碎纸片,默默弯腰蹲下来,一片一片地捡回去。
*
今天晚上政事堂灯火依旧,蓝磬桌面还撂了好几叠厚厚的公文,没批完都不打算回家。
夜幕刚沉下来,禁中就来了一名小太监,说是皇帝知他到了饭点还在政事堂里勤勤勉勉,倍感窝心深觉欣慰,特意召他进宫共进晚膳。
蓝磬一听,差点把手里的毛笔给掰断了,嫌弃之意无以言表。
身为一国之相,蓝磬每天都很忙,真的很忙。晚上好不容易抽个时间加个班,还得给有权任性的上司陪个饭!可他又不能说不,又不能摆臭脸,还得表现出感激零涕,还得大呼谢主隆恩,简直烦不胜烦。
蓝馨面无表情地整理领口,又掸了掸衣袂,心里从政事堂一路骂到禁中,进门之时才好生收敛心神,揖手弯腰恭谨一拜:“微臣叩见陛下、叩见娘娘。”
一桌佳肴美味面前坐了两个人,一个皇帝一个皇后。能叫得来蓝相陪饭,多半皇后娘娘也都在。
蓝霓掩唇轻笑:“蓝相如此大礼,相必正在气头上。”
皇帝一边摆手免礼,一边差人端座位上筷子,听见这话,没奈何道:“朕是听说政事堂还亮着灯,这才招你进宫用膳怕你废寝忘餐给饿着,你还不乐意了?”
“承蒙圣上关爱,臣无任感激,岂有不乐意之事。”蓝磬接过筷子,板着脸扒饭。
这话一听就没诚意,皇帝摇头晃脑:“皇后,你看你哥。”
蓝霓自知她哥什么秉性,没搭理皇帝,兀自给她哥夹菜:“这么晚还这么忙,大哥辛苦了。”
“为陛下分担重负乃是应份之事,臣鞠躬尽瘁,不觉辛苦。”蓝磬公事公办官方发话。
下属忙到挑灯加班没空吃饭,身为他的上司大鱼大rou大快朵颐总觉得不太合适。但见皇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