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叛逆期不肯回家的小国舅的性命威胁,薛滢不得己只能把他给‘捡’了回来。
目前她们所在的这处宅院,是薛家早年在京郊外所添置的一处别院。这里平时很少人用,偶尔夏天会有人过来避避暑,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置的。
自从薛浔出事以后,他就被家里送来了这里疗养。
除却拨来照顾主子的部分下人之外,作为爱弟心切的好姐姐,薛滢理所当然主动请缨前来看护她可怜的好弟弟。
为此她娘已经不只一次表示反对之意,隔三岔五就要把她叫回侯府耳提面命谆谆劝导。毕竟薛浔虽有世子之名,但在正室夫人的眼中,终究是个出身卑微的贱妾之子。
尤其现在的薛浔变成了这副德行,即便是怀阳侯唯一的儿子,也再没有了任何威胁性。
那天薛滢一如即往被母亲叫回城里去,听了顿唠叨吃了顿晚饭,入夜出城回京郊之前一时兴起改道去看了个相,好死不死地又撞上了蓝漪这个大坑货。
你说人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难道说这真的如那位据说很灵的算命先生给她算的那一卦?
薛滢瞄了对方一眼,那张侧颜白净无暇,诚如那些受外表所蒙蔽的丫鬟们所言,真的是清逸恬静,皎然若仙……
如若没有亲眼目睹这个人凶残如鬼面目狰狞的模样的话。
薛滢扶额:“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谈论你的事情?”
虽然有小王爷的当面辟谣以及朝廷的出面平息,但是私底下仍然传出了不少动静。就连搬去太华园颐养身心不问世事的太后娘娘都为之惊动,亲自摆驾前去了安宰王府,恐怕短时间内这事都不能够轻易擅了。
“哦。”蓝漪应了声,将手里的那枚棋子掷了出去。
“就这样?”面对如此云淡风轻的回应,薛滢内心是真的很没底:“你打算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蓝漪淡淡眺望池中一圈圈的涟漪:“我不能出去。”
“至少现在还不行。”
满心期待的薛滢瞬间垮下脸来,虽说目前来看蓝家是肯定不会有事的,可她真的不想与蓝家扯上关系,鬼知道窝藏蓝漪会不会牵连薛家牵连自己?!
静静盯着池水的蓝漪冷不丁别过脸来,把正在平复沉痛心情的薛滢遂不及防地吓了一跳:“我叫你去办事,你回来做什么?”
薛滢打了个激灵,吱吱唔唔:“呃、这不是我弟到点喂药了嘛。”
对于她所谓的解释,蓝漪的目光越过她,投向那个挂在床沿半死不活的薛浔,以及地上残留的一滩散发异味的呕吐物。
显然,这个说法十分没有说服力。
“你要是这么紧张她,自己去找她不就得了,干嘛非要往我这里躲。”薛滢忍不住嘀咕,越想越不服:“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既然这么担心她的反应,当初就别到处发疯撒野……”
她偷眼瞄去,话语卡在喉间,再没敢抱怨出来。
在那对冰冷没有温度的视线压迫下,薛滢的脑袋越压越低。蓝漪淡淡敛目,不再理会她:“别忘了当初我是因为什么放过你们的。”
“是是是,帮你看好她、帮你照顾她、帮你好好保护她,我懂我懂。”薛滢公式化点头哈腰,“我这就去办,我现在立刻去找花小术。”
狗腿完的薛滢脚底抹油去无踪影,余留下靠在窗前的蓝漪,以及伏在床沿的薛浔。
不知过了多久,薛浔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他双目浑浊,呆滞地凝向窗口的位置,突然哆哆嗦嗦起来。
蓝漪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停下手中的动作,双目徐徐扫了过来。
薛浔如同惊弓之鸟,他抖得更加厉害,畏惧地匍匐半身,蜷缩起来,全无当日在名品斋的放肆狂妄。
蓝漪似是来了兴致,他抓起一把棋子,拈起一粒弹射而去,打在薛浔的背脊上。他抖了抖,从他口中不停溢出细微的咽呜声,却不敢挣扎也不敢动。
“我说你至于嘛?”
一声嗤笑在室内回荡,蓝漪浅浅勾唇,像是好笑,又像是讥讽:“不就是喂你吃了点腐rou而己吗?”
“又没让你吃人。”
*
苦逼的薛滢为了给蓝漪跑腿,不得不乘车回城里一趟。
她看得出来蓝漪并不纯粹在避风头这么简单,他根本就是存心在躲一个人。
薛滢料想十有八九蓝漪就是在躲花小术,要不然也不必这么迂回宛转地叫她来打探花小术的消息,自己却躲在京郊大老远说什么都不肯出来露脸。
这人明明在对方面前总是期期艾艾胆小如鼠,背过脸来却比什么都要恶毒凶残,简直不要太双标!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得乖乖受其奴役,薛滢忍不住扶额,只觉她的好日子真的是要到头了……
可谁让她那天明明就已经吓得半死,却控制不住鬼使神差跟上他?
谁叫自己明知对方喜欢什么人,还非要不信邪地跑去算什么命?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