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差点被闪瞎的眼,昧着良心使劲说好话:“她说都是她的错,她不该跟你吵架,不该把你赶跑,更不该让你伤心难过。你不知道你失踪这么多天,她生怕你出了好歹有什么意外,心急如焚得差点都要急哭了呢。”
“……”
楠木拿面瘫脸对她,薛滢假装没看见,继续叭啦叭啦编排故事,听得蓝漪津津有味。
“真好。”
低垂脑袋的薛滢闻声抬眸,蓝漪的神情柔和下来,一点点地驱散眉目间淤积多时的戾气,此时此刻沉闷的雨天也似乎变得不再压抑。
这是他来到这里以后头一回露出如此温和的表情。
从前薛滢不是没见过,但好似除了花小术,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恢复这种模样了。
胸口有股怅然与刺麻的疼混淆一体,明明心里还在对他惧怕得要命,这一刻却又生出如此古怪又复杂的心情,令薛滢心中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轻柔的声音少了一丝温度,令薛滢冷不丁打了个颤。蓝漪神色黯然,疏冷比原来更甚:“我不能见她。”
薛滢傻眼了,她究竟说错什么被发现了?!
早有所料的楠木心中叹息:“漪少爷,你真打算继续躲起来不见她?”
一朝打回原形的蓝漪显然心情比原来更差了,别开脸看都不想去看他:“闭嘴,赶紧给我滚出去。”
楠木颌首:“既然漪少爷如此不愿去见她,那么姑娘受伤的情况属下也就不便告知于你了。”
“……”
作为导致花小术受伤的罪魁祸首,薛滢手舞足蹈使眼色拼命想要阻止楠木,然而已经为时已晚。
“你说什么?”
蓝漪的声音冷得能够冻冰碴,一字一顿道:“小术受伤了?”
*
这天的雨是开春以来下过的最大一场雨。黑云压城昏天暗地,大雨自天空倾泻而落,打得枝叶低头、屋瓦色暗。
威远侯府中,乔娆娆的门前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乔晗闻声而至,丫鬟正端着鸡汤站在门口,显然不得而入,吃了一记闭门羹。
乔晗皱起眉来,接过丫鬟手里的端盘,示意交给他即可。
鉴于这扇门近日被踹得多,门锁很松动,乔晗无需蛮力相向,轻轻松松开了门,大喇喇直奔妹妹的香闺里头。
床里鼓着一团没吱声,大抵又在暗骂他的不是。乔晗放下盘子,往床榻边沿坐下:“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
“堂堂威远侯的嫡女、乔家的千金大小姐,圣上亲封的绵阳群主,你说你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喜欢个年纪能当你爹的、关系跟咱们家不清不楚的,何必?”
床里那团不理他,乔晗习惯了被她不当回事,也无所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花家根本就不想接受你,咱们那位‘大伯’也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是真想嫁,起码也找个愿意爱你的男人、愿意接纳你的家庭。”
“如果你是真的不喜欢蓝漪不想嫁他,哥一定竭尽全力帮你说服祖母说服爹。可如若你要嫁的是花一松,不光是我不同意,只怕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同意你。”
乔晗语重心长地继续说:“从小到大,家里最宝贝最疼的就是你。你躲在屋子里不见人的这几天,祖母差人来问了你好几回,娘亲日日上佛寺为你祈福求平安,爹每天回家头一句话就是问你肯出来没有。可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模样了?你现在这样不是跟别人怄气,是在跟你自己过不去。”
他长叹一声,推了推那团被子:“行了,别装哑巴赶紧出来喝汤吧,厨房可是熬了两个时辰的。看你把自己折腾的,不知道的还当我们怎么虐待你呢。”
外间雨幕朦胧,雨声淅淅淋淋,檐瓦落下的水滴如同垂坠的珠帘,一串串地滚落下来,嘀嗒嘀嗒得乔晗没了耐性,头冒青筋怒掀被:“死丫头是不是非要我……”
被子掀开,里头只有一团团刻意堆高的枕头,除此之外什么人也没有。
乔晗僵着掀被的动作——
“来人!快来人!!”
*
乔娆娆其实没想这么多,她的逃跑纯粹只是临时起意。
恰好一场倾盆大雨来了,缩在蓑衣里的小身板看不明显,同时大雨模糊了人们的视野也放松了他们的警惕,令乔娆娆无比轻松地躲避了下人的注意,并且一路畅通地跑出了侯府。
然而出来以后的乔娆娆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开始她自以为机智地雇了外头的小轿子,哪知中途乔娆娆发现自己忘带银两,并被得知此事的无良轿夫敲诈了发上的翠珠发簪,还差点险遭拐卖。幸亏乔娆娆没傻到坐以待毙,半途钻窗就跑了。
虽然逃出来以后的乔娆娆抱持积极向上的心态,决定徒步找去花家,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识路,并且在苦逼的找路过程中不慎踩到狗尾巴被追了三条街。
于是现在,乔娆娆傻呼呼地站在滂沱大雨之中,举目四望,一脸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