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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漪的声音有些沮丧:“也是。”
雨水落在指尖shi沥沥,花小术仰望暗沉的夜色:“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蓝漪讷然低语:“是你不让我来的。”
花小术静默片刻,又问:“你这几天去哪了?”
“去一个不必承受怒火的地方。”
“……”
花小术怫了:“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生你的气?!”
“我知道,所以我还不能见你。”
花小术愣住,她低头看着窗下垂头丧气的人:“那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躲到能够说出来告诉我为止?那你现在又算什么?”
蓝漪仰起脸来,沐浴在绵绵细雨当中:“我听说你受伤了。”
花小术支颐:“哦,然后半夜趁我睡觉撬我的窗偷偷摸摸爬进我的房间里头来?”
蓝漪低头:“我忍不住。”
花小术心中五味杂陈:“你怎么这么傻?”
“为什么?”蓝漪支膝起身,定定地看着她,轻声反问:“小术,因为是你,所以我从不觉得这样做的自己是傻。”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好好爱你。”
花小术渐渐沉默,而蓝漪也静静看着她。雨水打在窗棂上,淅淅沥沥,越来越大……
蓝漪抹过涔shi的浏海,耷拉脑袋:“小术,我可以进去吗?”
眼看雨势越来越大,站在窗外的蓝漪浑身shi透了,花小术轻吁一声:“你不是早就已经进来了吗?”
蓝漪瞬间恢复活力,手脚麻利地攀窗进屋。
第62章 你在向我表白
花小术没有点灯,就着蓝漪带来的夜明珠所散发出来的光,找来阿爹换洗过的干净衣袍让他套上,然后盯着他把头发擦干,这才安心地坐回旁边的鼓凳上。
如此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大半宿,花小术原本就是被蓝漪吵醒的,这时已经很犯困。可是蓝漪没有离开,再困她也不能自睡自的,被人盯着看一宿什么的,怎么想都觉得很羞耻……
尽管在她所不知道的无数个夜晚,蓝漪已经不只一次这么干。
或许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危险,这样的行为也属于不道德,但是作为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窥探者,蓝漪敢指天发誓他从来没有在小术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做出任何逾矩行为。他就连趁机偷香都不敢,除了偶尔给她掖被角,最冒险的一次要数今晚暗戳戳碰她的手给抹膏药。
然而夜路走多终究是会被抓的,侥幸心理果真要不得。
被抓现行的蓝漪一度心虚到无地自容,他紧握小药瓶,故作很正经地转移话题:“这是宫里的药,对擦伤很有效的。”
花小术浑不在意地瞥过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
蓝漪素来不擅长在花小术面前撒谎,尤其圆谎是件不容易的技术活:“……楠木告诉我的。”
幸亏这时候的花小术处于困到脑袋一团糊浆的状态,并没有认真细究他的回答:“他终于找到你了?我今天去了一趟蓝府,听说你家派人四散找你。既然已经出来了,记得回家,别让你哥太担心。”
“已经回过了。”夜明珠还是从他哥墙头挖下来的呢。蓝漪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专注地定在花小术的手臂上:“我帮你涂药。”
听他说回过家了,花小术放心一些。她对于蓝漪的坚持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上心:“其实我睡前涂过药了,现在不涂也没关系。”
“我的药比别的好,涂完好得快一些。”得到应允的蓝漪欣然握住她的手腕,轻手轻脚地卷起她的长袖。
蹭破皮的位置还带着点点血丝,眼看差一点点就会出血了。白天那里只着擦红了一层皮,这时渐渐开始起了淤青。颜色上来以后看上去伤得特别恐惧,但其实并没有白天时候那么疼,也许是已经抹过几次药的缘故。
蓝漪轻声说:“你又受伤了。”
花小术注意到蓝漪的动作,他抹了又轻又慢,似乎是怕极了稍有不慎会按疼她:“我一没留神,你就又受伤了……”
“……上次也是。”
她的额际还残留着一道小小的疤,本来就看不明显,夜明珠的淡光更不能够将那么浅的疤痕照出来,可蓝漪一直耿耿于怀。花小术淡淡说道:“人只要还活着,就不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病与痛。”
蓝漪却执拗地摇了摇头:“可我想要你没病没痛,我想要你一辈子都过得好。”
花小术支腮看他,沉沉一叹:“听起来真不错。”
“蓝大哥,我也同样希望你能永远都过得好。”
蓝漪停下动作,花小术半阖着眼,显得困盹无比:“其实这几天我独自想了很多、很多,我在想是不是我太固执较真,明知你心底埋藏着无论如何都不愿被我知道的秘密,却还要那样去逼迫你。”
蓝漪抿着双唇,木讷地垂下脑袋。
“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