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现在人们对此仍旧避之不谈,讳莫如深,这桩命案也逐渐沦为一个被视作禁忌的话题。
春花宴上的来人,无一不是京师达官贵胄皇亲贵戚。年纪稍长的都知道有关当年宁王府的那件事,并且碍于种种原因选择了缄默。谁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这件事竟被再次掀了出来,并且还是当着场上这么多人的面给掀了出来。
其实关于宁王府的灭门惨案,最开始的一个说法,并且至今仍有不少人私底下是这么认为的,认为此事与蓝家那个疯癫成性的小国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或者说,正是他干的。
这其中就包括了曾在宁王府的那片墙头与蓝漪有过一面之缘的陆林西,以及深入大理寺确认过此事的乔晗。他们闻风赶到之时,此地已经人满为患。
陆林西远远看见身处其中的花小术,心下暗讶,试图再往前去,却发现已经有人不动声色疏散人群,不让人围观也不许人继续靠近,不得己他只得调头去找花一松。
挤在人群之外的乔娆娆正努力掂脚尖,左顾右盼心惶惶,不停拉扯她哥的衣角:“什么情况?那里什么情况?”
乔晗没有理她,暗暗皱眉看着这一切。他注意到云画馆楼上的皇帝与太后,楼上的两人透过敞开的窗也正看着这个方向,只不过这时却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正在派人维持秩序疏导人流的龚子昱一个头两个大,他觉得他这亲姑妈真的流年不利,不然别人主办春花宴顺风顺水的,怎么到了她手上就这么多事?倒霉的是他这当侄子不得不被拉来当起了苦力,眼看这事还不是什么琐碎小事!
“子昱!”蓝磬拨开人群找到他,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龚子昱眼见蓝磬来了,简直如遇救星:“快快快!宁王府的后人无端冒出来了,你快想办法阻止你弟,不然这事没法擅了!”
“宁王府?”
龚子昱闻声一看,心下咯噔,紧随蓝磬而来的还有池镜!
云画馆上,皇帝双手撑在窗栏上,从云画馆往下看,能够将底下的人头攒动一览无遗。
“这到底怎么回事?”
听见太后的惊呼,皇帝凌厉的眸光扫了过去:“难道不是你所为?”
太后一愣,立刻怒斥道:“哀家会蠢到不知分寸,连这种事都捅出来吗?!”
皇帝无视太后的暴跳如雷,双眼在人群中不停搜寻一抹身影,直到他在听音楼前找到了皇后的身影。
与此同时,皇后也将目光遥遥投向了他,哂然、失望,充满无尽的讽刺,对这场闹剧,又或者对他。
皇帝五指收拢,慢慢握成拳头。
在混乱的中心,花小术看到挤身而出的邓婆婆,邓婆婆紧紧抱住小安儿,无助低泣,不停颤抖。她低声呢喃:“不对。”
“他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邓婆婆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恐惧,就像当年躲起来那时候,当耳朵听见杀戮眼睛满是血腥,仿佛至身在恶鬼炼狱无底深渊:“他已经被你摔成了傻子,为什么你还要Yin魂不散紧追不舍!”
那张苍老的面容已经布满泪痕,邓婆婆紧咬牙根,恨恨地说:“你杀了老王爷和老王妃,还有那么多的少爷与小姐、那么多的小主子、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还要Yin魂不散地纠缠我们?!”
“你真是个恶鬼,歹毒没人性的恶鬼!”
那一夜,庭院的灯火明明亮着,巡夜的人却毫无声息,府内陷入诡异的沉寂,安眠在东厢房的人不知道西厢房的人已经死了,主院内宅的主子们还不知道很快就将一个接一个身首异处。可怜的老王爷被捅破肚子苦苦呻yin,没多久就已经躺在血泊之中再无气息。
她亲眼目睹少年将只有周岁的池安小少爷摔在了地上,哇哇哭叫的声音顷刻没有了,就像现在这样奄奄一息,濒临死去。那么幼小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是那么的无辜,却要遭受如此残酷非人的虐待。
她是王府的奴才,终其一生都是尽职王府的奴才,所以她在死人堆里挖出了奄奄一息的孩子逃了出来,带着他隐姓埋名东躲西藏,拖着年迈老朽的身躯奔波流浪,只要能够替宁王保存最后一点血脉,再苦再难她也值得。
偏偏孩子千辛万苦救活了,却因为当初摔坏了脑子,变成了一个可怜的痴儿傻子。
“原来如此。”
头顶的声音冻住了悲恸哭泣的邓婆婆,蓝漪对外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他低声喃喃,面容慢慢狰狞:“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活着。”
邓婆婆感受到笼罩在身上的Yin影,她尖叫嘶吼,双手疯狂地在空中挥舞,像是攻击又像自卫。可事实上她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那是前来制压混乱的大内御卫,他们几个人控制癫狂的邓婆婆,几个人按住了蓝漪。
花小术倏时睁大眼睛,想要靠近,却被人给拦住了:“蓝……”
蓝漪捂住头部,声音轻得只有周围的侍卫听见了:“头好痛……”
他突然屈膝跪在地上,周围的侍卫伸手要去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