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蓉自幼得宠,人人皆知她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从未有人敢胆动她一根寒毛,却未料想到头来竟是被太后这个姨母亲手扇脸、亲自杖打!
孙静蓉疼得哀叫,哭声悲恸,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不是惺惺作态,太后是运了十足的力道,竟是恼恨之极!人群之中有人挤身而出,这位华服夫人匍匐跪地,哭泣救饶:“别打了别打了,看在你我姐妹情意、看在静蓉侍候了您这么多年,求您饶了静蓉吧!”
哭求太后的不是别人,她是孙静蓉的嫡亲生母,顺昌侯夫人霍氏。
方才皇后刁难孙静蓉时,她隐忍不发,满以为只要她的嫡姐霍太后来了,必能叫皇后好看。却不想太后来了不是为孙静蓉出头,反倒是对孙静蓉大打出手!
眼看太后不死不休,霍氏不得不冲上前为自己的女儿哭诉讨饶。
太后脸色变了又变,心中恼恨交加。她何尝看不出今日这场闹剧出自孙静蓉的手笔?她只恨自己没能及早对孙静蓉道出当年旧事,或许不会出现今日这场闹剧。
她又岂能想到孙静蓉为了对付蓝家,竟揪出此事来攻击皇后?!
太后满面怒容,蓝霓却异常冷静:“母后何苦为难您这位视如己出的亲外甥女?倘若开诚布公能够抵消在座诸位的猜疑,那本宫认罪又何妨?”
皇帝一震:“霓儿!”
蓝霓没有看他,将目光扫向惊疑不定的太后,神情闪烁的池镜,缓缓落在了瑟缩一团的池安主仆身上:“池安,你不是被摔傻了么?即便已经治好了,可当年的你不过刚满周岁,你是如何记得深仇大怨,又是如何来到这里誓要报仇雪恨?”
闻言的池安将脑袋从邓婆婆怀里探了出来,他迷迷糊糊地看向说话的人,又下意识看向了被太后打得遍体鳞伤的人……
太后接触到他的目光,面色更加Yin沉。而蓝霓似是早有所料:“既然你们声称宁王府的后裔,并且满门被屠惨遭灭门,为何当初不选择报官,而是无声无息地躲藏了整整十年?”
“要知道当年的蓝家,权势可远不如你们宁王爷呢。”
邓婆婆摇头,拼命摇头:“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要说?你们不是想申冤吗?”蓝霓淡淡说道:“既然你们有胆子现身人前讨要说法,正好本宫也有冤要诉,索性今日一并申了吧。”
太后紧握龙头权杖,声音中透着警示:“皇后!”
但是蓝霓熟视无睹:“你其实挺有自知之明,这些年来你俩主仆东躲西藏苟且偷生,你不敢说是因为你心知求诉无门,就算求助官府求助朝廷也没有用。若非护主心切迫不得己,想来你今日也未必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可你既然说了,为什么又不敢让别人继续追问下去?”蓝霓一步步逼近:“因为你也是知道当年内情的人吧?”
蓝霓一点点地眯起双眼:“当年,你们都是怎么对我弟弟的?”
太后频频向皇帝使眼色,但他没有去看,双目紧随蓝霓,伸手想要搀扶,只是指尖触碰很快就被她甩开了。他微微怔忡,看着蓝霓回首望着自己,通红的眼眶,双眼充斥着怨恨,以及不甘的脆弱。
邓婆婆崩溃大哭:“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他们、全部都是他们干的!”
“皇上,当太后私下与臣妾的母亲做交易时,你真的什么不知道吗?”蓝霓哑声道:“你不会不知道的,你只是没有阻止。你们明知她病了,却欺骗她、逼她……”
蓝霓哂然:“你是知道的,小漪最听话了。只要是阿娘说的,他一定会照做的。”
“所以他顶替池镜困在宁王府,那么小的孩子,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生噬亲母血rou,与尸骨同眠,受尽惨无人道的折磨,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
“究竟谁没人性?”
蓝霓一字一顿,寒声说了出来:“你们不救,他们不死,小漪怎能活着出来?”
第93章 太后她的私心
安宁王池宁有着与他的封号截然不同的反叛与野心,早在先帝在位时期他就已经私下动作频频,因之手握重兵功勋赫赫,一时间谁也奈他不何。
可惜先帝没来得及收他兵权便过早辞逝,少帝临危受命之后,宁王更加目中无人,曾不只一次当众表达不满不服。朝上不尊皇帝,朝下拥兵自立,正值内忧外患的当口,他的行事作为猖狂桀骜,动摇国本动摇人心,足以威胁根基不稳的年轻皇帝。
事实上,宁王的反心迢然若揭。朝臣每日早朝,无一不在忧虑宁王什么时候就要以下犯上,将上面的孤儿寡母拉下丹墀,自立为王。
时值边塞战事吃紧的当口,唯一有实力与之抗衡的的乔大将军却遭敌暗算意外身故,闻君噩耗的太长公主当场昏眩大病一场,乔渊披挂上阵接替父命,便是伺机已久的宁王的千载良机。
问题就在于少帝不是没有别的兄弟,他们同样觊觎这个位置,轻易不可能让贤罢就。即便宁王势大无畏,如果师出无名,不可避免将成为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