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意外的讳莫如深。
结账,说还会逗留北京几日,如果有空,再出来聚,关於张先生昨晚帮我接电话的事,一句未提。
各自打车,回想与陈昊见面过程,总觉哪里不对,单是与我这个并不相熟朋友吃饭,已够奇怪。
手机震动,陈昊发来短信,字有点多,看到一半,已冷汗一身。
张哲,我来北京,不是出差,我怀疑自己染了艾滋,在大连查过一次,阳性,不甘心,想来北京再查。其实,我是同性恋,我早就知道你也是,从你眼神就能看出来。希望你帮我保密,连张南也不要告诉。也拜托你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个人去,真的害怕。
陈昊是同性恋,这个消息令我意外,一方面因他高调结婚,另一方面因他行为举止实在太过直男粗糙,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大连查出HIV阳性。
关於艾滋病误诊的例子的确听过,却很罕有,所以,我明白陈昊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麽。对同性恋来说,艾滋病三个字无疑意味著灾难。
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短信,什麽时候去医院,通知我,放心,我会帮你保密。
并不是与陈昊的交情有多深厚,只是想起张先生的话:都是同志,都有苦恼,总要有人帮助,给些温暖。
晚上,张先生问与陈昊吃饭状况,是否有特别的事?
摇头,说,只是吹嘘了自己石油公司工作赚大钱,也没什麽。
反正对张先生说谎,已经变成很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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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和张先生》第十四章节
出租车上,陈昊突然拉住我的手,说,紧张。
反正也要面对,没事儿。
有些反感被那样拉著,却没挣脱,就当是可怜他好了。
地坛医院,从没想过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刻意躲让,总觉他们身上会有奇怪的病。
挂号时,用了假名字,真假又有什麽关系,如今人世匆忙,各有各的烦恼,谁会把你生了什麽病放在心上?
看著陈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明明是冬天,怎麽那麽热。
张先生有一次说,咱们要不要去查查?说的特别突然。
愣在那儿,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查HIV。第一个念头,张先生怀疑我不干净,天蝎座敏感,一个字眼,都可以浮想联翩。
当时的我多单纯呀,先想到的是张先生怀疑我,完全没去想,可能是张先生对自己不放心。
嗯,那就查查。脸色却已经不好。
张先生没有留意,只说,有些公益机构,可以免费检测。
周末,一起过去,心里明明没鬼,可到了那里还是紧张。抽血前,竟然哭了,抓著张先生的手问,我会不会死?
张先生摸著我的头,说,傻瓜,人哪那麽容易死,查这个,只为安心。
接下来,一周时间等待结果,原来日子会那麽难熬。
失眠,睡到一半被噩梦惊醒,躲在张先生怀里哭。
张先生无奈,说,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你检查,明明没事儿,倒把你吓坏。
质问张先生,是不是怀疑我乱搞,身上不干净?
哈哈大笑起来,说,闹了半天,你哭不是害怕,是心里委屈。当然信你,只是读杂志,建议同志伴侣定期检查。身体健康,才能永远在一起。
才知道,张先生定期阅读同志杂志,以前总以为他是活在同志圈外的普通男人,只是刚好喜欢了我而已。
原来我对张先生,并未全部了解。
一周後,张先生一人去拿结果,在电话里笑说,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稳。
虽料到结果如此,却如重生般喜悦。
当晚,性爱过後,对著张先生厚实的胸口感叹,下辈子可不做同性恋,做的这麽辛苦,提心吊胆。
张先生严肃起来,说,因为辛苦,才更珍贵。
从医院出来,提醒陈昊,把帽子戴好,吹了风,容易感冒。
陈昊脸色很差,总觉他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直到上了出租车,才回光返照似的,转过头,激动地看我,说,今晚陪我K歌,是死是活,管他呢,这一个礼拜,还活著,就先活的痛快。
不想去,又怕他一人想不开,只好应了,心里却盘算,如何与张先生说谎。
身边朋友,张先生几乎都认识,要晚归,需编造理由,自己都心虚。
还是编了一个,直接打电话过去,声音镇定。
有同事离职,吃告别餐,要晚回家。这样说。
哪个同事?在哪吃?要不要去接?
很常规的回问,却让我觉得是在起疑心。
怎麽这麽罗嗦,又不是老人,结束了我自己回去!竟然恼火。
张先生似乎被我吓住,只说,那你自己当心。
挂了电话,心生愧疚,从没对张先生那麽不耐烦,说那些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