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时间已经不早,她在外面的卫生间洗漱,shi着头发出来,却见他就坐在餐桌边,正对着浴室的门。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丝质的深蓝色睡袍穿得乱七八糟,头发上带着没干透的水汽。
司真脚步顿了一下,“怎么不去睡?”
乔赫没说话,往后靠在椅子上。
司真便绕过他到卧室,用吹风筒吹头发。
嗡嗡嗡地仿佛被隔在一个玻璃罩子里,听不到一点外界的动静。转身时就被吓了一跳,他坐在床脚,鬼魅一样盯着她。
司真叹气,原本心里又乱又难过,被他突然奇奇怪怪的行为搞得有些无奈。
没理他,自己到客厅,打开书包拿了专业书出来,坐在地毯上,就着矮茶几看。
头发有些碍事,皮筋却一下子找不到了,就拿只铅笔绕了几下盘起来。
乔赫在书房里忙他的事,晚上还有个中高层的会议,他急着回家没出席,便看徐然发来的会议记录。
心却莫名静不下来,思绪几分钟就会中断,停下来留意外头的动静,听不到她挪动碰撞甚至翻书的响声,心脏就会缩一下。
过了会儿,他起身走到客厅,把她摊在茶几上的书一收,拉着她的胳膊站起来。
“你干嘛?”他戴眼镜的样子让司真着迷,这会儿却努力抗拒着美色的诱惑。
乔赫把她拉到书房,宽大的书桌足以容纳两个人共事,他随手一扫清出来一块地方,把她的书本放上去。
完事便坐下,继续办公。
“……”司真再次叹气,自己出去从餐厅搬了把椅子进来。
到点她便合上书出去了,乔赫的视线随之从电脑上抬起,听着外面她书包的拉链声、行李箱轱辘的滑动声、锁扣弹开的咔哒声,窸窸窣窣一阵。她的脚步声靠近,乔赫看着她从门口走过,到卧室去,没一会儿抱了枕头和被子出来。
又是窸窸窣窣一阵。
接着,安静了。
大概在客厅睡了,乔赫心里却不安稳,又起身出去,见她果真铺好了被子安安静静睡在沙发上。方才响动过的箱子已经合起来,靠在墙边。
他回了书房。
再次出来时夜已深,他在沙发前蹲了许久,然后连同被子把人一起抱到卧室床上。
她怕冷,睡觉喜欢卷被筒,把自己裹成一条虫。刚搬过来的那几天总是半夜就把被子卷跑了,然后很快又会自己醒来,给他盖好。
乔赫隔着被子搂着她,关了灯闭上眼。
早晨醒来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回到卧室了,司真坐起来,乔赫跟着便醒了。
她没有和他说话,径自去厨房做饭。
昨天回来没买菜,冰箱里没多少东西,没心情再出去一趟,才炖了只鸡,结果两个人都没怎么吃。
司真捡了捡剩下的鸡rou,撕成丝,加干香菇做了锅粥,又烙了几张薄饼,切点黄瓜和洋葱丝,配着甜面酱加香油和糖调的酱料吃。
日子和以往似乎没太大差别,只是司真不怎么和乔赫说话了。
吃饭的时候,送她去学校的路上,连着几天都是这样。
最近时常不见人影的陆壹都发现了,晚上专门等到她下班,趁着乔赫没来,把她拉到会客室打听。“姐姐,你是不是和我哥闹别扭了?”
司真看了他一眼。乔赫的身份他肯定知道,细想起来,好几次他都暗示过自己什么,是她蠢,被蒙了眼,什么都看不见。
“我都知道了。”她说。
陆壹张了张嘴,半晌才抓了抓头发:“这样也好,你们说开了也没什么。我哥他就是没谈过恋爱,什么都不懂,喜欢你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就你说什么他答应什么,你要说他是狗估计他还能冲你摇尾巴汪汪叫。”
司真被他逗得笑了一声,又收敛。陆壹紧接着又兀自摇头:“不对,他那得是条哑巴狗。”
司真彻底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
陆壹咧着嘴呲着牙傻笑,又小心睇着她的神色。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司真笑完了说。
感情里但凡谈论合适不合适的,都是冲着结婚去的。虽然知道乔赫对她挺上心的,陆壹却不敢打包票这份心能持续多久,毕竟他哥二十老几了才情窦初开,未来的情路如何谁都不能轻易下结论。
况且乔家情况复杂,乔老爷子比他们家陆老头还顽固,当初乔伯父坚持己见娶了不入他眼的乔伯母,两人互相不对付,乔伯父夹在中间更为难,家犬不宁闹了好几年,最后落得惨剧收场。
算起来乔赫那时候也就七八岁,一夜之间乔伯母和乔姐姐双双离世,乔伯父在葬礼之后就消失了,一家四口只剩下他一个。然后不知怎么触怒了老爷子,数九寒天被丢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整夜。
明明是两三岁时候发生的事,陆壹却印象深刻。
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老爷子还在世一天,乔家谁都脱离不了他的掌控。
他硬着头皮问了句:“你觉得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