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乔赫被请到家里唯一一张旧沙发上坐着,双腿交叠气场高贵,旁边马爷爷坐在一把矮一些的椅子上,在干巴巴的气氛里努力找着话题。
乔赫话少,对工作的事倒是有问必答,只是当问到家里的情况,他只淡淡说了句“父母双亡”,便略过了话题。
“抽烟吗?”马爷爷实在是找不到话聊,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摸出一根递过来。
乔赫没接,眉眼淡淡:“我不抽烟。”
马爷爷“啊”了声,“不抽好。挺好。”
正要收回,斜刺里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将烟接了过去,塞到乔赫手里。司真笑着说:“谢谢爷爷。他正戒烟呢,抽得少了,您也少抽点,老咳嗽多难受。”
马爷爷笑着站起来:“行行,我也得戒了。”
乔赫没有抽烟的习惯,更遑论一只价格不过五毛钱的廉价香烟。
司真只是不忍心看马爷爷在他面前拘谨的样子,等人出去,便将烟又拿了回来,趁着马爷爷不注意,偷偷放回他烟盒里。
nainai一个人在家,平时晚上熬锅稀饭,早上热一热就对付过去了,孙女突然回来,还又来了个仪表堂堂的未来孙女婿,剩那一碗稀饭肯定是不够吃的了,也拿不上台面。
她重新烧水,调了面糊搅拌着倒进去,再打两颗鸡蛋,便是当地最常吃的甜汤。
家里虽然有冰箱,菜却不多,rou更是少的可怜,海带、粉条加小酥rou炖一锅菜,再用晒干的洋槐花炒个鸡蛋。两道普通得很难出现在城市人饭桌上的家常菜,对nainai来说堪称丰盛。她尤害怕招待不周,在冰箱里掏摸食材想多做点。
司真把人劝住,拉来坐下。
该吃饭了,帮着忙活一通的马nainai却死活不肯留下,拉着马爷爷回去,留祖孙三个说话。
饭桌很小,又矮,四边儿摆了四个30厘米高的小板凳,司真是习以为常的,怕乔赫不习惯,坐下时瞧了他一眼。他倒是没什么异样,稍稍提了下裤腿,坐下来,姿态仍优雅好看。
nainai的厨艺实在说不上好,毕竟大半辈子家里都有个大厨撑着,不必她动手。但是也不难吃,只是老人家油盐放得少,没什么味道,而且家里的食材放得有些久了,虽然没坏,口感已经不大新鲜。
乔赫咬了一口酥rou,便不易察觉地皱眉,被司真隐含威胁的眼神一瞥,默不作声地把剩下半块吃了下去。
偏nainai对孙女婿热情得很,不停地让乔赫“尝尝这个”,“多吃点rou”,“别客气”。
司真见他实在招架不住,趁nainai不注意,把他碗里的菜转移过来一些。
饭后司真要帮忙收拾,nainai不让,“你带他去咱们神仙宫转转吧,咱们这景点那么多,难得来一次,让他好好玩玩。我一会儿去外面买点菜和rou,中午再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你别忙活了,我今天就得回去了。”她和乔赫都很忙,偷得半日闲已经不易。
nainai的失望溢于言表:“昨天回来今天就走哇?”
“明天还要拍毕业照,乔赫也要赶回去工作,不能待太久的。”司真有点舍不得nainai,抱着她的手臂撒娇。“七月份才能放假,到时候我带你接你过去玩吧,好不好?”
“你好好上学,不用老惦记着我。”nainai说,“你们俩别急着走,先上去睡会儿吧,他一晚上没睡开车多危险。”
司真应了。
她从厨房回来,见乔赫坐在沙发上,头往后仰着,阖着眼皮。
司真轻轻叫了一声,他睁开眼,眸光沉沉地望着她。
“你干嘛跑过来?”
她没有问他怎么知道她的行踪,他既然那天能找到医院里,肯定是偷偷叫人跟着她,或者用其他什么手段。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他大老远追过来,工作都耽搁了,还在家门外傻傻地站一晚上,心软比气更多一点。
乔赫握住她一只手,垂眸道:“怕你丢了。”
气也气不起来了。
感觉到他手心有点热,司真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倒也不烫。想他吹了一夜的风估计着凉了,又没休息,不免心疼。
“上楼睡吧。”她说,“睡一会儿我们回去。”
乔赫捏了捏她的手,站起身,跟在她身后,沿着房子侧面窄窄的楼梯上到二楼,昨晚她休息的房间。
很小的屋子,一张一米二的小床挨着墙,橘粉色提花条纹的被套床单,色彩柔和;床头上面是自己装的两层小书架,旁边一个木头打的床头柜,摆着一盏很Q的豆绿色台灯。
一堵墙边立着三开门的衣柜,墙角一张书桌,东西不少,用收纳盒整理得井井有条,椅子上垫着和被子同样布料的坐垫。
清新素雅的卧室,和她一样柔软的气息。
早上慌忙出去,被子都没来得及叠,司真正想再铺一下,乔赫已经在床沿坐下,往后一躺,手臂搭在眼睛上,就不动了。
累坏了吧。司真把他的皮鞋脱掉,放在床边,起身时被他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