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再说,两个男人怎么着啊……真在一块儿,等老了连个指望都没有,这日子可怎么过……”
“妈对不起。”秦锋揉揉脸:“我都想好了,只要秦夏回来,我俩在一起,年轻时候攒够了钱,等年纪大了,一块儿住养老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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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注定就是个多事之秋。
三月底,秦怡在家开煤气自杀,幸好被邻居发现,打电话报了警,捡回一条命。邻居在秦怡家客厅餐桌玻璃板下面发现秦锋的名片,试着打电话通知了他。
秦锋接到电话头都大了。毕业论文来不及做,直接买了张车票去了S市。
那家邻居是秦怡家对门,曾经在倒垃圾时候碰着秦锋被堵在门外,有一面之缘。
当家的男人四十多岁,秃顶将军肚,接过秦锋递来的香烟表情夸张:“你不知道走廊里煤气味儿那个浓,我跟我老婆说,不行打电话报警吧。毕竟这家有前科,真要再来一次自杀,煤气爆炸可不是好玩的。”
“我大姑原来就自杀过?”秦锋敏感的听出关键点,太阳xue涨的疼:“什么时候的事儿?”
“嗐!”男人也不瞒着:“还不是为了孩子出国读书的事儿?!就她儿子走之前两个月,天天闹夜夜吵,这住对门的,我老婆都快神经衰弱了。”
“不能吧?”秦锋惊讶的挑眉:“我哥,就是你说她儿子,脾气好又孝顺,怎么会争吵?”
“不是那孩子吵,”男人摆摆手:“我说你别生气啊。你这大姑可能这儿有点问题,”男人指了指自己脑子:“原来人前人后的炫耀她儿子如何如何厉害了不起成绩棒,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不回嘴就听她一个人骂。你那哥哥也可怜,就他妈要闹着跳楼那次,脸上给挠多长的印子,养好了都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我家老婆断断续续听了猜的,”男人啧啧两声:“好像是那孩子谈了个女朋友,当妈的死活不同意,逼着你哥点头说断绝来往。那次要跳楼,难得听到那孩子呛声,好像是不乐意分之类的话,结果你大姑就发疯了。唉,真是作孽,好好的孩子给逼成那样,走的那天拉着箱子头都没回,眼睛红肿的跟核桃似的……”
秦锋疼的心里一抽一抽的。这些他不知道的,秦夏从来不说的,从别人那里听到,即使时隔这么久,依然让他难受的想哭。
去S市第一医院看秦怡,主治医生把秦锋误当成了儿子,拉到办公室直言不讳的告诉他,秦怡应该是有抑郁症,具体程度需要看专科医生诊断。这还是秦锋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样一种病症。九十年代末期,抑郁症更容易被人误解为Jing神病的一种,各种不待见。直到几年后,央视著名主持人崔永元得了这种病,普罗大众才渐渐了解了抑郁症的真相。
病床上,秦怡消瘦的厉害,秦锋站在床脚看着她,又可怜又可恨。
旁边两床的病人,一个老人在睡觉,另外一个中年女人有妹妹陪着,妹妹一边削着平果一边跟姐姐聊天,气氛融洽。
秦锋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无意识的盯着床头柜上自己拎过来的那袋子水果:“大姑,你这样不行,让秦夏回来吧。”
“想都别想!”秦怡的反弹不出意外的极其强烈:“我既然让他出去了,就没打算让他回来,你死心吧。”
“我死不死心那么重要吗?”秦锋忍住情绪:“那是你儿子,你以死相逼把他一个人孤零零赶去国外,自己宁可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叫他回来,你这是何苦?”
“你跟囡囡联系上了?”秦怡神经质的虚抓了下手掌,手背上青筋暴露。
“没有。”秦锋很坦诚的承认:“我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可是我没联系他。”
秦怡怀疑的看着他。像是斗牛场上负伤的公牛,喘着粗气试图反攻,身体和Jing神却先一步有了垮掉的迹象。
临床的姐妹两个拎着吊水的袋子出了门,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大姑我很好奇。”秦锋看着秦怡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是不能接受秦夏的性向,还是不能接受我俩在一起?”
病房里很安静。秦怡不说话。其实秦锋也没指望她真的会回答。
结果过了将近一分钟,秦怡居然开口了,声音疲惫又干枯:“我不能接受囡囡成为别人嘴里的笑话,被别人瞧不起,他是我的骄傲,是我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人。我没指望了,他不一样。”顿了顿,秦怡捂住脸,细瘦的肩膀抖着,声音又闷又轻:“我不能让他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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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临近毕业,黄韬主动提出跟夏源分了。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凭空蹦出来个女朋友,也是林大同一届的学生,是个泰山脚下长大的山东大妞。黄韬事先连秦锋都没知会,闷声不响的把工作签去了泉城济南一家单位,就像是落荒而逃一样,跟他的女朋友一起,仓惶离开了A市,走了。
秦锋偷偷观察了夏源好久。夏源平静的该吃吃该喝喝,没有眼泪没有颓废,更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