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么重要的东西,三叔给她看,定是非常信任的人。咱们若能找到她,说不定能直接得到药方。”薛慕极想起,陆昭之前给他看的宝藏地图,那秀气的字,的的确确出自女子之手。
“先找找看吧。”陆昭说。
两人沿着江边走,一直走到正路,总算热闹一点,薛慕极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包果仁酥,其他的都在陆昭手里提着。一逛街就刹不住买东西的毛病,没有因为他身份的改变而改变。虽然他现在没有钱,不过哥哥有钱。
“那个……烤玉米……”薛慕极指了指小摊,果然哥哥就去买了。
哥哥真是懂他的心意!
身后,有个人忽然环住他的腰,把他连人带东西撞在地上。
“糖葫芦。”那人一把夺过薛慕极手里的糖葫芦,朝着小巷子就跑走了。
话说这年头,连抢劫糖葫芦的人都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感化盗匪弃恶从善的平江城呢?
薛慕极爬起来,咳嗦两声,脸上沾着刚刚那人落下的灰。薛慕极抹一把脸,越抹越黑,这是什么灰啊!
抬头,陆昭淡淡的笑,蹲下身来,用袖子把他的小花脸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薛慕极实在是忍不住了,“哥哥,平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敬宁冯家与义父的恩怨,你知道的比我要多,冯家没落已是必然,但背后再加一个平江侯府,就难整理的多。侯爷落病后,平江世子与敬宁走的很近,事事帮衬,虽然义父应过你,也应过我,不动平江侯府,却也禁不住平江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砸钱与他对着干。”
“所以……唉……我就知道……”薛慕极垂着头,“我得谢谢陆王爷,留了面子给我。”
平江侯府还没有被满门抄斩,何其万幸!
两人没多久,就走到平江侯府的大门口。
薛慕极看着门前的石狮子脖子上,还真挂着个牌子,“陆昭与狗不得入内。”他还以为哥哥是开玩笑的,难不成是真的有?
薛慕极从地上捡起石块,在木牌子字上磨磨磨。
陆昭倒是没怎么在意,“我两年前回来过一次。我那时候,在雍都管不上事,也完全不知道平江侯府已经几次触到义父的底线。是皇上来王府蹭饭的时候,说漏了嘴,我才偷偷离开雍都,想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薛慕极难过,哥哥定是认错了人,与那猪头世子争执,也不知被那可恶的世子欺负了没有,哥哥那时候心里一定特别的难过。“我说为你守着家,可到底,还害得你为平江侯府所累。”
“都过去了。他不是你,我回来见他,就知道了。”陆昭稍稍提剑,把木牌从中间砍断。
“干什么的!”侯府的府兵,听到动静,发现了两人。
“咎公子?”最前面的人认出来。当年二房的小公子得世子青睐,是侯府众人表面上巴结,背地里议论的对象,之后被摄政王爷带走,再回来与世子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之后世子不知为何大发雷霆,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挂了个牌子。
今时不同往日,陆钰认义子的事,张榜告知天下,平江侯府人人都后怕,努力回忆自己曾经有没有苛责过这位命里带煞的二房子弟。
“与你家世子打声招呼,我有事要见他。”陆昭见两个府兵在看薛慕极,说,“他是我的朋友。”
“世子陪伴夫人外出了,咎公子……陆大人您得等会儿。”
府兵忙把陆昭请到正厅里去。今时不同往日,这位爷可得罪不起。陆昭对平江侯府很熟,自然用不得引路,但陆昭旁边这这位朋友,似乎……对侯府的路也很熟。
薛慕极先是去了自己的院子,好像没多大变化,又拐去东边,平江侯的住处。
半路,他看见个满头银发的瘦削的老太太,坐在石头上吃糖葫芦。
石头旁边放着个香炉,香炉灰撒了一半。那香炉外镌刻纹样复古,还裂了一条很大的缝子。
薛慕极实在是不想,把刚刚抢劫他糖葫芦的贼人,与眼前的老太君联系在一起。三年前老太君疯疯癫癫,但起码身体圆润丰满。然而现在,这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完全不像个生活在富可敌国的侯府家的女主人。
心里一阵凄凉。当年平江侯健康时候,有人迁就她,孝顺她,而如今,她被侯府里的人嫌弃,跑出府外也没有人过问在意。
薛慕极与陆昭,站在她面前不动。薛慕极轻轻的喊了一声,“nainai。”
老太君也看见有人来,似乎来人很陌生,可怕极了,她下意识的护住身边的香炉,嘴里大喊,“三啊,三啊,不怕不怕,娘在这里,娘保护你。”
她只顾着香炉,手里的糖葫芦,吧嗒掉在地上。她立刻趴下身子去捡。
却是被人扶住。
“脏了。”薛慕极踹开滚了土的糖葫芦,陆昭把之前买的烤玉米递上去。薛慕极接着,给老人吹了吹,“吃这个吧,更好吃。”
老太太高兴地接过玉米,大口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