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或许念在你曾经是位英雄勇将的份上放过你这全寨的人!”药漓上前一步,冷冷说着,而在他的身后是同样面色Yin沉的凤孤鸣和归思二人,在三人身后又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军队,竟是既有北朝军,也有南朝军。
不过这些都是在明处的部署,至于暗处又有多少人就无人得知了。
“嗤,两位还真是看得起在下啊,居然能集结两朝军马前来捉拿我这小小山贼,实在是‘荣幸之至’!”樊浩玮冷笑一声,转首看向简落衣,笑容里有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我倒不知道南朝的新帝竟对你如此欢喜,莫不是在床上还有别种风情?还有……我没见过的风情?”
话至最后,简落衣面色骤变,刚欲开口就被樊浩玮一手捏住下颚,动弹不得,只见樊浩玮颇为挑衅地看了眼凤孤鸣,然后朝着简落衣微张的薄唇吻了下去。
“放手!”一向面无表情的凤孤鸣此刻却是如此明显地露出了着恼的神色,他话音刚落就拿过一边侍卫的□□,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直直瞄准着樊浩玮。
“啧,真是叫人不爽!”樊浩玮可惜一叹,最终还是放开了简落衣,但简落衣岂是好相与的?一口下去,樊浩玮的唇角便见了血。
“樊浩玮,你会为你这段时间的‘风流’付出代价的。”不见丝毫委屈和狼狈,简落衣只是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傲然的笑容,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简落衣笑得越开心,就代表怒火越大,若不将得罪他的人整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那我就恭候大驾了!”樊浩玮回以冷笑,随意摸去嘴角的鲜血,冷漠嗜血的目光望向对面三个男人,落在那个面容平凡的男人身上时稍稍顿了顿,半晌开口道:“若说唯一没能料到的大概是北朝宣武帝竟会亲临这小小江名城,莫不是为了这逆臣贼子?”
樊浩玮说完就一把抓过不远处的连应,讥讽道:“当真是难得啊,两朝帝王竟都为自己的臣子折腰,真是相当有趣啊!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被点破了身份的师禹面上有丝尴尬,他克制住自己想要去看连应的欲望,保持镇定道:“樊将军,我敬你是条好汉,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不耻,莫不是要亲自毁了自己从前的英名?”
“你也说是‘从前’了,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虚名?!我如今活着只为遂了自己的心意,万不愿像从前那般委屈了自己!”樊浩玮不欲废话,直截了当道:“如今二位的心爱之人都在我的手上,不过我只会放过一个,至于这另一个嘛……自然只能被我推下悬崖,不知二位想我推下哪个,放过哪个呢?”
樊浩玮手上用力,失了武功的简落衣和本就不会武功的连应被死死拿住,挣脱不得。
师禹蹙眉,若让他选必然是选择放过阿应了,不过那个凤孤鸣可不会,这樊浩玮一句话就让他们起了嫌隙,实在可恶。
樊浩玮见两人久久不言,便连那毛头小子药漓也一时沉默不语,不由笑出声来:“既然你们都没办法选,那不如让我来选好了!”
拽着两个人走至崖边,师禹几人不由自主地跟上几步,却见樊浩玮面色微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们,缓缓道:“放过谁我都不会好过,那还不如两个人一起推下去算了!”
樊浩玮话刚说完,便将二人轻轻一推,竟真的全都推了下去,转身便见三人慌了神色,犹以师禹、药漓二人最甚!竟是不管不顾地就要跳下去!
“你放手!”药漓见归思,不,是师禹竟跳了下去,原也跟着要跳,他只知自己此时已是完全失了理智,只要一想到阿应可能会死掉就痛得快要窒息了,结果这个时候竟还有人拽着他?!
一转头,便见凤孤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虽然眸中有悲痛之意,却丝毫没有跳下去寻人的意思!
“好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冷心冷情之人,你对我师兄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爱!”
下坠的过程中,连应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樊浩玮居然会推的那么干脆,一瞬间的恐惧过后他竟释然了。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过,连应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时至今日,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比起纠结过往,久久不愿放下,更叫人悲哀的是还留有遗憾吧……
是的,他遗憾了,后悔了,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倔强,也许现在会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只不过现在,大概他和师禹是真的不可能了吧。
慢慢闭上眼睛,平静下来的心绪让他能够淡然地直面死亡,只是闭眼的刹那,那抹墨黑的身影又是谁?
耳边风声呼啸,连应强撑着再度睁开眼,便见揭去了□□的师禹离他越来越近,那个嘴角噙着笑的男子向他伸出手,牢牢抓住了他下意识同样伸出的手——
“别怕,有我在。”
蓦地,他想起了那个兵变的夜晚,似乎……自己也是这么抱着师禹,对他说着:“嗯,有我在。”
原来,其实早就注定了一生的纠缠,他逃不开,也不愿逃开。